谢怀蔺刮了刮她的鼻子。
“真不够的话还有谢家呢,我们家在河东还算有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夫人娘家出钱,否则我还算不算男人了?”
听到?“夫人”二字,温久脸颊腾地红了:“你别乱叫。”
“我说得不对吗?”
谢怀蔺扬起眉,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他压低嗓音,贴着少女耳边拉长调子:“夫——人。”
温久面红耳赤,可?确实没?法反驳,毕竟他们那纸和离书?不做数。
她含羞带恼地瞪了男人一眼,强调:“只、只是?名义?上的。”
谢怀蔺哦了声?,语气暧昧:“那我得加快进度,赶紧坐实这夫妻关系才?行?,免得夫人记性不好,总是?忘了。”
不让他喊他偏要喊,还有说什么坐实关系……温久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自然晓得他的弦外之音,耳根滚烫,愤愤咬着唇不说话。
知她脸皮薄,而且本来就是?为了调节气氛,逗她开心?——虽然温久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谢怀蔺知道她还在为温致宁和宋莜岚的背叛伤神。
“好了,不逗你。”
嘴上这么说,他又不安分?地捏住小?姑娘的耳垂,或重或轻地揉稔着,姿态亲昵。
“明日送你样东西。”
温久眨了眨眼,不解:“怎么突然要送我东西?”
谢怀蔺勾起唇,粲然一笑:“这不是?把夫人惹生气了嘛,当然得哄哄。”
登帝位3
温久被谢怀蔺左一声“夫人”右一声“夫人”唤得耳热, 只当他少年时期的那?股混劲儿又犯了,故意捉弄她,所以很快便把送礼一事抛之脑后。
谁知谢怀蔺隔日就提了个笼子, 献宝似的呈到她面前。
金丝笼里是只雪白的兔子。
两只长耳朵向下垂落, 圆圆的红眼珠滴溜溜转动,身子蜷成一团,憨态可?掬。
没有哪个小姑娘能抵挡得住这般可?爱的生物, 温久也不例外。
她惊喜道?:“给我养的吗?”
白兔娇贵,不好养活,没经验的人可?能养着养着就死了, 谢怀蔺本意是博美人一笑?, 倒也没想?让她费精力养这小东西。
但见少女唇角含笑?,杏眸亮晶晶的,一改平日的清冷淡漠,难得表现得如此孩子气。
他心里软成一片:“嗯,给你养。”
说?罢, 他打开笼子,单手托起兔子后稍微安抚了几下, 全程温久都紧盯着他的动作, 想?摸又不好意思说?, 眼巴巴的渴望模样把谢怀蔺逗笑?。
“要摸摸看吗?毛很软的。”谢怀蔺主动说?。
得了这话?, 温久眼眸弯弯,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 轻碰了一下小家伙背部?的毛, 见它没有反抗, 又大着胆子把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
掌下的触感毛茸茸的,十分暖和。
温久一下一下顺着兔子的绒毛, 蓦地想?起十岁那?年,兄长秋猎归来,也曾给她带回一只兔子。
她记得很清楚,彼时温初言正当少年,出门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她打一狐裘做冬衣,结果却一无所获,什么?都没猎着。
在妹妹面前夸下海口,就这样空手而归实在丢脸,而且他也不忍心让妹妹失望,于是从集市买了只兔子,充当是自己的猎物。
温久幼时身体比现在更孱弱,终日在府里将养着,几乎没有与同龄人一起玩的机会?。
乍然得了只小兔子,自然觉得无比新鲜和欢喜,对兔子爱不释手,若不是嬷嬷拦着,她连晚上都想?抱着兔子睡呢。
妹妹高兴,温初言自然也高兴。
温初言那?会?儿学业正紧张,可?每天一散学就去书院后山割兔草,书也不认真读了,整日研究养兔的法子,甚至亲手搭了个兔子窝。
可?惜,没过几天祖父发现了此事。
老人家觉得养兔儿猫儿什么?的,和捉鸟斗蛐蛐的纨绔没什么?不同,觉得温初言是带着妹妹玩物丧志,而且也怕外面买回来的兔子不干不净,万一害孙女染病就糟糕了。
于是二话?不说?让人将兔子送走,小温久为此还伤心难过了好一段时日,是温初言熬了几个大夜,做了个兔子布偶当替代?品才把她哄好。
想?起对自己百般呵护疼爱的兄长,温久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哥哥现在……究竟身处何方?呢?
这段时间谢怀蔺派了军中擅长追踪的高手,沿江南一带扩大范围搜寻,但依旧没有温初言的音讯。
希望一次次落空,温久忍不住去想?那?最?糟糕的结果。
许是感觉到少女情?绪的变化,兔儿用脑袋轻蹭温久的掌心,后腿一蹬,从谢怀蔺手上跳进温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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