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红着眼睛,伸出颤抖的双手回抱住玖茴:“你呢,在望舒阁过得怎么样?”
她没有怪她,原来她没有怪她,玉鸾更觉当时的自己可耻,把脸深深埋在玖茴的肩膀上。
“师父收了我为亲传弟子,宗门里师兄师姐以及各位师叔都很照顾我。”玖茴声音清脆极了,仿佛对玉鸾当日的躲闪与逃避毫不知情:“师父只有我与祉猷两名弟子,平日对我们很是用心。”
她松开玉鸾,拉过祉猷道:“这是我的师弟祉猷,他虽不太爱说话,但为人很贴心。”
听到玖茴说自己是师弟,祉猷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默默把脑袋垂了下去。
她若是喜欢,在外面叫他师弟也没关系。
扶光殿。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座大殿都埋入积雪之下。
一只傀儡把十大宗门传来的信件,放到了寒玉桌上。
桌上已经积累了很多信件,有些信被风吹到了地上,却无人收捡。
“仙君,还在入定。”守在室内傀儡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床上没有动静的人:“不可打扰,要等……仙君醒来。”
床帐微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他撩开床帐,看着窗外飘扬的雪,用灵力招来一封最上面的信。
“九……天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韭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那生性不爱说话的小师弟~
祉猷:哦。
骨气
九天宗、御珍宗、长寿宫……
每年都有无数信件由十大宗门传往扶光殿,他们的措辞永远都维持着恭敬疏远,仿若扶光殿里的傀儡。
扶光略看几眼,便把这些信件挥袖扫入后殿,后殿密密麻麻的信件堆积如山,金银财宝法器古籍散落满地,却无人在意。
哐当。
金杯被飞进来的信件撞倒,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缓缓扭过头,看着这个发出声响的杯子。
灿烂的金色,她应该会喜欢。
走至内殿,他弯腰捡起金杯,在满满当当的置物架上找到一个空隙,把它塞进去。
寻到一盏红髓玉灯笼,把它提到手中。他转身走出大殿,漫天飞雪扑面而来,红灯笼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晃。他张开衣袖护住灯笼,走进厚厚的雪地中。
见他出了殿,傀儡鱼涌般从殿里跟了出来。
“仙君不可离开扶光山。”
“仙君不可离开扶光山。”
它们环绕在他四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重复着说过无数次的话。扶光没有搭理他们,他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眺望着南方。
“仙君请回去!”
“仙君请回去!”
“仙君请回去!”
傀儡把他团团围住,血红的嘴一张一合,空洞无神的眼珠齐齐盯着他。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红髓玉灯笼,眼睑轻垂。扶光山上无草无木,这盏红灯笼成了雪地里最耀眼的颜色。
一只仙鹤从云层中掠过,经过扶光山时,这只仙鹤突然拐了个弯,扑扇着翅膀落在了扶光面前。
它脚上挂着小小的金牌,金牌上雕刻着望舒阁的标志以及小小的防护阵法,以防他人无知,误伤送信的仙鹤。
仙鹤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走去,似乎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还不喂他吃小鱼干,它可是望舒阁人人都不敢得罪的鹤仙人。
“鹤……仙人。”他弯下腰,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仙鹤头顶泛红无毛的地方。
“嘎嘎嘎!”仙鹤气得发出了鸭叫声,哪个正经人会摸仙鹤秃顶的地方?!
鹤仙人气得用喙狠狠啄了几下男人的衣摆,不许摸!它恨秃顶!
“敌……袭……”傀儡齐齐转身,朝仙鹤靠近,毫不掩饰对仙鹤的攻击之意。
扶光皱眉,用定身术把所有傀儡禁锢起来,傀儡无法再动弹,嘴巴一张一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也不看那些傀儡,低头摊开手掌,把皎鱼干递到仙鹤面前,仙鹤立刻松开扶光的衣摆,开心吃起鱼来。
寒风吹着仙鹤身上的羽毛,扶光帮它拂去背上的积雪:“天快黑了。”
除夕夜快要来临了。
他望向南方,看到的只有连绵山脉与飞雪。
“哇!好多人。”玖茴跳下飞剑,穿过小树林,来到桃林城外,没想到连城门外都摆满了小吃摊。
四处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玖茴转头叫祉猷,见他站在原地望向北方,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祉猷,你在看什么?”
祉猷怔怔摇头。
“那赶紧走,师兄师姐他们还在酒楼等我们。”玖茴拽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啪嗒啪嗒往城里跑:“去吃好吃的啰!”
风扬起两人的衣摆,祉猷跟在玖茴身后,穿过城门口的小摊,跑过挂满红灯笼的长长街道,躲过表演喷火的流浪艺人,挤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风声在他耳边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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