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勘破心劫,是因自身悟道,与我无关。”扶光抬手:“此事不必再提。”
秋华再拜:“是。”
月华仙酒?
南砜惊讶地看向秋华仙尊,没想到秋华仙尊竟然也是拍仙君马屁的人。
仙君赐下的那壶酒,不就是寡淡无味的雪水酒么?她能进阶,与仙君有什么干系?
不等南砜想明白,其他宗主已经伏地向扶光叩拜:“我等向仙君请罪。”
步庭上一次来扶光殿他们不知道,这次得知步庭再次前往扶光殿,他们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扶光殿,向扶光请罪。
五百零六年前,把扶光囚养在山上,是十大宗门与镇星楼共同的决定,现在步庭惹得仙君不满,他们也无法置身度外。
以仙君现如今的修为,若他不管不顾离开扶光山,他们拦不住。唯一能让仙君心甘情愿留在此处的,只有天下生灵的生死。
若是天下有因果,他们十大宗门已经种下无数恶因。
若是命运有债,十大宗门已经欠下仙
君无数债。
“都起来吧。”扶光抬手用灵力让这些宗主起身:“我一生都独居在这扶光殿,不在乎这些人间俗礼。”
一生独居?
众人羞愧无颜,分明是一生都被幽禁在了此地。
“仙君不在乎,我等却不能不知礼。”秋华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礼盒:“请仙君笑纳。”
“请仙君笑纳。”其他宗门也都准备了请罪之礼,如此一来,便显得毫无准备的步庭十分尴尬。
他看着这些宗主精心准备的礼盒,从纳戒中取出一个木盒:“步庭冒犯仙君,羞愧不已,请仙君降罪。”
扶光抬手,面无表情地傀儡们取走这些礼盒,走向了后侧殿。
他看也未看那些礼盒一眼,仿佛里面装着是灵宝还是顽石,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玖茴看到,扶光袖袍下偷偷伸出两根手指,朝她这个方向勾了勾,然后又飞快缩进袖子里。
“你们的礼我收下了,诸位还有什么事?”
众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最后把视线投向秋华。
“今日我等只为请罪而来,不敢以俗事扰仙君。”秋华行了一个大礼:“万请仙君珍重。”
站在这个华丽的囚笼中,除了一句珍重,她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步庭以自请卸去九天宗宗主之位请罪,我已经应允,诸位不必再为此事伤怀。”扶光伸手抚着面具,语气淡淡:“我不知诸位容颜,诸位亦不知我相貌。我与尔等萍水相逢,即使相见也不相识,以后若无大事,不必再来。”
众人听到这话,良心被无尽的愧疚淹没,连步庭自请卸去宗主之位这件事,都没有那般震惊了。
“都退下吧。”扶光站起身,背对众人。
“请仙君珍重,我等告退。”秋华带着众人行礼,起身退出扶光殿时,突然顿住,扭头看向床榻的方向。
床帐轻漾,那里什么都没有。
“师父。”南砜扶着步庭,走在众人的最后面。突然听见哐当一声,离师父最近的瑞兽金香炉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傀儡齐齐扭身,看向这摔落在地的香炉。
众人亦停下脚步,看着在地上滚动的香炉。他们的目光渐渐上移,看到步庭衣角沾上的香灰。
“仙君……”
“我惩罚了步宗主,他对我心有不满也是常理。”扶光看着地上的香炉,语气平静:“你们回去吧。”
“仙君,此事并非在下所为。”步庭皱起眉,看着地上的香炉。
“我知道了。”扶光拂袖把步庭扫出大殿,正殿大门在十大宗门众人面前重重关上。
众人一言难尽地看着步庭,向来好脾气的问星门门主忍不住开口:“步宗主,你今日实不该有此举。”
步庭冷漠开口:“那香炉自己掉下去的,与我无关。”
“扶光殿一应摆设,都有阵法加持,怎么会自己掉落在地?”秋华讽笑:“不知步宗主是对仙君不满,还是对我不满?若是对我不满,离开扶光山后,再摆你那仙尊的谱,我自当奉陪。”
“若是对仙君不满……”秋华摘下面具,毫不掩饰自己对步庭的厌恶:“你凭什么对仙君不满?”
众人沉默不言,都觉得步庭此举实在不妥。
步庭捂着胸口,气得吐出大口鲜血:“我说了,此事与我无关。”
“要吐就回你九天宗慢慢吐,别脏了扶光山的路。”秋华垂下眼睑,冷声道:“待回去后,我们应传下十宗令,向整个修真界言明步宗主近来的行为,免得不知情的人以为,步宗主受了伤,我们便逼着他退位。”
“诸位以为如何?”秋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众人沉默不言。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意见了。”秋华把面具戴了回去:“见诸位如此明白事理,我就放心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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