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
月色皎皎,村口大树下,五人一排,跪得整整齐齐,三家的家主站在不远处,大气也不敢吭。
“出去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吴伯踱着步,停在玖茴面前:“我让你带他们去人间界,你把他们带去了哪?”
玖茴小声道:“是……是魔界公主把我们强掳去的。”
“你们五个,难道还打不过一个魔界公主?!”吴伯压根不相信玖茴的借口,他冷哼一声:“如果你们五个真如此没用,就给我好好呆在山里,修炼个几百年再出去。”
玖茴默默垂下脑袋,不敢与吴伯对视。
“怎么不说话了?”吴伯举起戒尺,玖茴吓得缩了缩脖子,吴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
他把戒尺背在身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你带着他们四个,跑去魔族杀魔王,让新魔王继位,你这是想干什么,想要统一三族吗?”
玖茴赶紧摇头:“吴伯,我不敢。”
“幸而你还知道不敢,但你做的,尽是挨雷劈的事!”吴伯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是不忍心魔族继续伤害人族,才会冒险杀死老魔王,可你有没有想过,介入魔族与人族的因果,会给你带来麻烦?”
“老魔王要喝我的血,我杀他是为了反抗,不算因果的。”玖茴小声道:“如果沙椤葭不掳我们去魔界,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只是屈服命运的安排。”
其他三妖跟着点头。
“还敢狡辩!”吴伯手中的戒尺敲在树干上,吓得玖茴抖了三抖,就连最倔强的孔苍南,在吴伯面前也不敢大声吭气。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跟命运玩这种小聪明。”吴伯气到:“若是命运那么容易被蒙蔽,我们妖族又何必在此处隐居这么多年?”
“难道是我们妖族怕了人族或是魔族?”吴伯越说越气:“手伸出来!”
“吴长老,快过年了!”余漓鼓足勇气,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人族有习俗,过年不打……不打孩子的。”
“那是人族的规矩,与我们妖族无干。”吴伯用戒尺指着玖茴:“手,拿出来!”
“长老,是晚辈劝阻少主不力,晚辈亦有过错,请长老绕过少主,晚辈愿意替少主受惩罚。”白砚见吴伯似乎要动真格,连忙道:“错在晚辈没有行劝诫之责,少主无错。”
“这白茶花能抗得住几下揍?”孔苍南把手拦到玖茴面前:“要打就打我。”
吴伯见这几个孩子虽然吵吵嚷嚷,但明显比一月前更加亲近的模样,心里明白,背着大人一起偷偷干坏事,永远是小孩子们增进友谊的最好方式。
“她身为少主,领长辈的命令带你们去人间界,结果却带你们到魔族杀了魔王,你们有什么错?”吴伯高高举起戒尺,就向玖茴手心拍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了玖茴手心上,戒尺砸在了这只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祉猷看了看手背,又看了看吴伯手中看起来十分吓人的戒尺。
好像……一点也不疼。
“她这么大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惯着她,是想把她惯成什么样子?!”吴伯面无表情地收回戒尺:“余漓、孔苍南、白砚都回去,祉猷与玖茴跟我进来!”
余漓怕玖茴被吴伯关上门打,鼓足勇气想跟上去,被自家长辈一把拎走。
上荒村长老要教孩子,他们谁敢去打扰?
吴伯走在前面,玖茴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其他长辈,长辈们纷纷撇开头,老黑发起火来,他们谁也不敢惹。
“祉猷,你的手怎么样?”玖茴拉过祉猷的手,掀开袖子看他手背。
祉猷的手背白净,指甲剪得整整齐齐,上面连一丝红印都没有。
“祉猷,你这具身体……竟然这么抗揍?”玖茴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定祉猷没有受伤,放下心来。
“吴伯他没有用……”
“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吴伯转头瞪两人:“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玖茴赶紧闭嘴。
进了屋,不等吴伯发话,玖茴啪叽一声跪下:“吴伯,我知道错了。”
“又来这一招,连蠢老龙都不吃你这一套了。”吴伯见祉猷要跟着跪,伸手拦住他:“她要跪就让她跪着,你别跟着她学这种无赖性子。”
“吴伯。”祉猷沉默许久:“地上太凉了。”
吴伯憋气半天:“本以为你能看住她的性子,没想到是个助纣为虐的,行了,都起来站好。”
“谢谢吴伯。”玖茴向吴伯讨好一笑。
“不要嬉皮笑脸。”吴伯掏出一本书,砸到玖茴怀里:“这本书闹得沸沸扬扬,也是你干的?”
玖茴把书藏进袖子里:“我只是拿钱支持了一下大师兄的写作梦想……”
“再编,你再继续编!”吴伯冷笑:“难道这个话本里的沐岐与布亭都只是凑巧?”
玖茴乖乖低头不敢说话。
“小玖。”吴伯看她乖巧的模样,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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