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错,可是也怪师父没有教好你。”张鹤双手颤抖,“早知有今日,我就不该日日催着你上进,也不该让你过早承担宗门的责任。”
待在望舒阁这些时日,他看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每到夜深人静时,他都会想,若他一开始就是望舒阁长老,银籍在望舒阁长大,也许就不会走上这一条错路。
子时前,玖茴与祉猷陪着张鹤把张三送回城主府大牢。
玖茴把买来的几只荷叶鸡送给卒卫,转头看向走进牢门的张三。
“玖茴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今的张三,已经变成沉稳平静,也更像一个活人:“我犯了罪,理当受罚,能与师父在桃林城重逢,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别瞎想,我没说要帮你走后门减轻刑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你跟太长老重逢的机会还有很多。”
“太长老?”张三满脸不解。
“哦,我忘了跟你说,我撬了九天宗的墙角,现在你师父已经是我们望舒阁的太长老啦!”玖茴笑眯眯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师父,你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儿,竟然……”
“咳。”张鹤轻咳一声:“倒也不是为了你。”
“瞧瞧你,年纪不算大,还挺爱自作多情。”玖茴揪住张鹤的衣角,笑容灿烂地晃了晃:“跟你没关系。”
张三看了看张鹤的衣角,看了看玖茴那只拽着衣角的手,再看看自己师父与玖茴爷孙好的模样,神情恍惚。
他只是劳改了几个月,不是几年,更不是几十年,外面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妖族的动作,竟如此之大吗?”十大宗门的宗主坐在一起,表情都很迷惑:“这个月他们的行踪在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就是为了把一些死去的恶妖骨灰扬了?”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万火宗主想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想明白:“难道妖族内部有什么争斗?”
“三炷香前,我收到一份望舒阁传来的玉简。”秋华把玉简递给旁边的长寿宫主:“二十几天前,桃林城出现一个死而复生的狐妖,幸而他们及时发现,才灭杀了这只狐妖。”
与望舒阁相邻的问星门主与万火宗主都露出一无所知的表情。
“将近一个月前发生的事,现在才上报?”
“事发突然,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这只狐妖与妖族近来的动作有什么关系,在听说妖族的这番动静后,才赶紧上报。”秋华打断这位宗主对望舒阁的指责:“也许妖族近来的动作,是为了阻止恶妖复生,以免它们为祸人间?”
其他宗主心中有些怀疑,难道妖族能如此厚道?
变故
不管十大宗门如何作想,妖族这边的动作却是未停,近来十大宗门庇佑的地方,也开始出现妖族挖坟的身影。
有时候十大宗门外出巡逻的弟子,甚至会与妖族的妖迎面碰上,妖族便在他们严阵以待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离开。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以后,外出的宗门弟子就算遇到没有作恶的妖,也假装什么没有看见,彼此维持着尴尬的和平。
望舒阁附近也有深山老林,所以当望舒阁四位外出巡逻的弟子,与妖族在山坳处遇见,似乎也不意外。
“哟。”焦婶婶穿着织金红裙,笑吟吟望向带队的张鹤,以及玖茴等人:“诸位好呀。”
张鹤握紧手中的剑:“阁下来此处是为何?”
“哦,我族祖上有个不成器的先辈,喜食人血,它就葬在附近,我是来替死在它手上的无辜人族报仇的。”焦婶婶长得极美,笑起来更是风情万种:“无意打扰诸位,待我扬了它的骨灰便走。”
“您随意,您请随意。”长河知道他们不是这位美艳女妖的对手,笑得满脸讨好:“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打不过就加入,只要不取他们的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你这后生倒是懂事。”焦婶婶目光扫过张鹤:“诸位若是不放心,便跟我一起来。”
张鹤给了玖茴、祉猷、长河、落烟四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走自己身后:“阁下,请。”
焦婶婶不再搭理他们,她广袖一挥,密林中升腾起无数朦胧光雾,最后这些光雾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指向深山中某处。
“诸位若是好奇,便跟上吧。”她御风而起,向深山中飞去。
望舒阁五人立刻跟上,玖茴与祉猷跟在最后,玖茴用传音术对祉猷道:“没想到鲛人族也有不成器的祖先。”
祉猷:“……”
他一直以为“不成器”是用来骂晚辈的,没想到在妖族,还能用在长辈身上。
妖族女子飞得极快,张鹤甚至怀疑,若不是对方有意照顾他们,他们恐怕根本追不上她。
想到这,张鹤握剑的手冒出一层冷汗,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就连他也没有一战之力。
他想叮嘱四个晚辈要多加小心,回头却听见落烟在跟玖茴夸妖族女子裙子漂亮,长河蹲在地上挖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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