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纯,以往见过她给大姐姐说针线……还没教会大姐姐,大姐姐桌上的摆件已经被她算计走了。
只是这次沈胭娇对沈晏柳的细心照料,不免让她有些改观。因此被沈胭柔带过来这边,她也就疑惑跟了过来。
“这样啊……”
沈胭娇一听就笑了,“这好说呀——想绣什么?我来教你。”
沈胭婉似信非信地试探说了说。
但令她讶异的是,这三妹妹竟然真就耐下心来,就在这亭子里,一边拿起针线,一边跟她细细说了……
说的明明白白,她也不是蠢人,一听就听懂了。
“三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用学来的法子绣出一支枝叶,看着栩栩如生的绣工,沈胭婉难得由衷赞了一句,“这双手怎么没生我身上?”
“送你吧,”
沈胭娇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忽而就起了玩心,伸出双手在沈胭婉双臂上一搭,莞尔笑道,“拿去拿去——”
沈胭婉一怔,继而失笑。
四姊妹在亭子里笑成一团。
进了园子就看到这温馨和气一幕的沈晏松,忽的顿住了脚步。
风骨
沈晏松从没有看过沈家四姊妹这般融洽过,且沈府规矩严苛了点,家里气氛一向有些凝滞。
他信守的处世之道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他一直私底下认为,一个大家族若要长盛不衰,必然是要有内在的生机盎然。
而那一点盎然之意的根基,在外是天时地利,在内便是人和。
这一点他倒是和祖母沈老夫人想法一致,极为看重的一句话便是:“家和万事兴”。
眼下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从心底里觉得舒畅。
“大哥哥过来了,”
沈胭娇一眼扫见这边的沈晏松,连忙站起来笑道,“如何大哥哥也得了空?”
“这几日都在家里,”
沈晏松一笑解释,“才进了太学那边若水堂,闲暇自在的时间多了些。”
他这么一说,沈胭娇等人顿时都是眼中一亮:“若水堂?大哥哥进了若水堂?”
谁不知道,如今京都太学里,最优的太学生都会被选进若水堂。进了若水堂,便是拿到了那些名师们的认可推举。
就算在后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春闱会试时落榜,有了若水堂的身份,还能直接去参加朝中另外的博学宏词科的考试,那录取的比例可是要好多了。
或者说,进了若水堂,再凭着沈家的背景,沈晏松入仕的路子已经铺的差不多了。
沈胭柔先笑道:“大哥哥进了若水堂,那每月除了朔望两日要去那边听讲外,其余时间都是自在的了?”
沈晏松含笑一点头。
若水堂那边,都是京中太学的佼佼者,更多时间还是要靠着自学探究。这样一来,比起之前太学的严苛学习管束,自然是自在了不少。
就在这时,沈晏松留意到那边一直没说话的沈晏柳,便一笑走过去道:“四弟钓鱼时也不忘读书么?读的什么书?”
沈晏柳明显吃了一惊,继而慌乱将书往身后一塞。
看到他这个样子,沈胭娇先是一怔,继而明白了过来,走到沈晏柳身边一笑蹲下身,看着弟弟柔声道:“不要怕,把书给大哥哥看看。”
她知道沈晏柳为什么慌张。
她父亲沈恪其实有些迂腐,族里的塾学也是偏重经史。毕竟科举是重经史,族中子弟,哪一个日后不想科举晋身入仕的?
但沈晏柳不同。
他有残疾,正常的科举路子他是没有希望的。况且沈晏柳偏爱一些术数、持筹握算、方志地理等等方面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在父亲沈严眼中,都是小道,是杂务,是“闲书”,难登大雅之堂。
今日沈晏柳钓鱼时,也带了一本父亲沈严眼中的“闲书”,知道嫡兄在家族中的威信,因此阿柳是怕嫡兄责训。
“原来是这书,”
沈晏松疑惑看了,一点头道,“太学分斋也有这些,只是……”
只是不是大道而已。
不过沈晏柳也不会靠科举晋身,这书既然喜欢,看了就看了。
“大哥哥,”
见沈晏松并没说什么,沈胭娇心疼看一眼弟弟后,转脸看向沈晏松,恳切道,“你能不能跟父亲说说,给阿柳寻一个这方面的先生来?”
阿柳虽聪明,可到底还小,想学就要有高人指点一二。
“这——”
沈晏松一愣之下,还没来及多说,就看到父亲沈恪正站在亭子边的海棠树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