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禾不信,回头昵他,“两百。”
“两万也没辙,姐她真不在呀。”
许开禾半信半疑往里瞅了好久没听到动静才抬走他的金脚丫,临出门又想起来什么,“帮我把店里枯萎的花挑着扔了,两百,锁门后把钥匙放这里。”许开禾手指在柜台点了点。
许开那花店就是个来串门的由头,店里没几朵花,即使有也是要么臭要么丑。
向北一接过他抛过来的钥匙,龇牙大笑脸,“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向北一很倒霉,摔了一跤,在抱着枯萎的花去扔的时候,膝盖磕破了,趟了一摊血。
夕阳切割着城市的边边角角,投了一片暗红的阴影,向北一坐在其中看着破口的膝盖皱着眉。
半个小时后。
“小布。”向北一边打着招呼边轻车熟路走进一家名叫‘别故’的酒吧的员工换衣间。
“今天怎么这么晚?”正在换衣服的人偏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向北一打着哈欠问,“腿怎么了?”
向北一也给自己换着衣服,又背对着小布把沾着血的裤子也换了。
“问你腿怎么了?摔了?”
小布,原名向北一不知道,只知道小布比他大两岁,但为人处世要别他成熟十倍不止,平日里很照顾他。
向北一闷着声,手上动作快,三两下换好衣服,大大咧咧跟没事人似的,“没事啦,就摔了一跤磕到了。”
小布看了看他那装得跟非洲大龇花似的笑脸,伸手给他拽到了椅子上。
“你脑子装了豆腐渣?不知道上点药?这么直接干巴巴的包着?!”
向北一把膝盖从小布的手里抽了出来,被小布这么一按他着实疼,“来不及买药了,但我包着纱布呢,你看。”
来不及买药,但来得及买纱布?小布无语: “坐着别动,等我回来。”
小布说完就走了,向北一在昏暗的换衣间里,坐在椅子上,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他没等小布回来,把被小布扯开的纱布扎紧,就去仓库帮忙了。
他和小布不一样,小布只是服务员,但他是要提前来半小时帮忙备货的,而且老板给他开的工资也要高很多。
“庄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向北一走过去和正在核对单子的人说了一声。
被叫做庄哥的人全名叫庄承,‘别故’的老板,二十七八岁。
庄承看了他一眼,“没事,不过……你怎么跟熊猫似的?”
向北一下意识身体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底,“嘿嘿,昨晚熬夜看电影了。”
庄承闻言睨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笑了笑没说话,指挥着工人同时把手上的单子递给了他,“今天不搬东西,你来对单子吧,我对的头眼昏花的。”给其他人核对庄承不放心。
但向北一对单子刚对不到一半,就被庄承叫走了。
“庄哥,怎么了?”
庄承言简意赅,给他指了个方向,“去休息室核对。”
向北一半懵着拿着账单往休息室走去,刚进门就被小布扔过来一袋药,“上药。”
酒吧已经到了营业的点,小布把药扔给他就转身离开,还把门给他带上了。
向北一拿着手里的药,叹了口气。
又花好多钱啊。
(3)推入深渊
“8号卡座。”调酒师推出酒水。
向北一取过,在吧台拐角的阴影下转了转膝盖,把贴合的布料和膝盖上的纱布错开,背在身后的右手无名指指甲随之嵌进了掌心。
面色的异常仅仅维持了短暂的两秒,向北一在喧嚣的柳绿花红里踏着嘈杂震耳的音乐,像一只勿入了俗世被困后不得不学着适应规则的笨拙小精灵,他扬着与这种酒色场合十分违和的、有点类似于孩童般的笑,绕过声色沉迷而疯狂的舞池,将那瓶酒放到了8号卡座。
此时,吧台内侧的幽蓝昏暗里,一个肥头圆脑的男人眯着本就一条缝的眼,手掌在膝盖上磋磨着,偏头意味深长地对庄承说:“庄老板,你这的小服务员个个都挺水灵啊——”
庄承擦着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从烟盒里磕了支烟在手里转着,视线斜斜地睨了肥头男一眼,眼底的嫌恶隐在黑暗里浮动着。
“这我还真没发现,不过个个脾气倒是都挺火爆的,不好管,客人说话难听了保不齐就上烟灰缸了。就上个月呢还,有一眼挫男管那边……”庄承下巴往西南角落里扬了扬,那里站着小布,“就他,说他那脸蛋跟小姑娘似的,结果托盘一撂,把人下巴给揍脱了。”
庄承不知真假的地说完,点燃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然后在吐出来的烟圈里,半笑不笑地耷着肥头男。
肥头男看着远处的小布眼皮子抽了抽,愣是没看出来那张轮廓分明线条锋利的脸哪里像小姑娘,也没听出来庄承话里的指桑骂槐,以为庄承在和他开玩笑,于是他也就笑了,笑得猥琐,“庄老板你怕是记错了人,我看该是那边那个小服务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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