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犹疑地点点头。
“但是,他在与我搏斗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东方诗明倒吸了一口气,“而且神志几近癫狂,不知道他在之前经历了什么。”
赋云歌凝视着躺在那边漆黑的沙地里的老鳌头,眉头渐渐蹙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想了一下,赋云歌还是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呃?”东方诗明显得有点意外。
赋云歌略有点不满:“为什么不叫我一起?竟然自己坐镇布元坊,未免也太危险了啊!”
赋云歌言语铿锵,这倒让东方诗明一时语塞了。
确实,他这次有点感情用事了。如果杀来的不是受伤的老鳌头而是健全的老鳌头,甚至是一群大汉,自己不仅无法保全受难者,而且可能一同丧命。
赋云歌故作恨铁不成钢样,在一旁摇头叹息。
但是。就在同时,两人的目光被另一边的状况吸引。他们几乎难以置信:
刚刚已经倒地的老鳌头,竟然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给老子……去死!”
最后一声狂妄的叫嚣,老鳌头再次挥起他的刀!
然而,正当赋云歌两人摆好防备的架势,他却趔趄了两步,仰天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决然地将柴刀捅入自己腹中!
那个高大如小山包的身影,此时,终于彻底颓然身亡。
“他……为什么?”赋云歌瞪着眼前,错愕不解。
东方诗明收回折扇,眯起眼睛,同样不能解释。
夜中的冷风,更加萧瑟了。瑟瑟风声吹刮欲放的花苞,紧紧裹起了单薄的花蕊。
…………
翌日清晨,停泊在布元坊码头的一艘小船中,赋云歌两人沉沉地从睡意中醒来。
昨晚两人并没有赶回去,而是借用了一位船家的船舱留宿,为的就是方便继续探索。
一夜之间,萧瑟的冷风已经逐渐褪去。岸边垂柳吐出翠嫩的绿芽,微风吹皱春水,荡漾着圈圈碧波涟漪。
东方诗明与赋云歌简单打理了一下,与船家道别后就回到了布元坊。
今日布元坊的百姓还在造坟发丧,纸钱与白烛随处可见,四处充斥着凄凉与萧索。
不过在坊市的废墟,也有些许青年开始了修缮工作。他们在拆除烧毁的墙壁,清理烧烂的垃圾,与周边的春色相衬,仿佛也有了一种焕发的活力。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在远处的餐铺吃过了早餐,两人便顺延着昨天老鳌头钻出来的草丛开始找寻蛛丝马迹。
至于他的尸体,两人昨晚就将他埋掉了,不管怎么说,任由他暴尸野外他们也于心不忍。
草丛之后,两人发现了斑驳的血迹。
看着淋漓的血水与纷乱的草堆,不难想老鳌头躲在这儿的时候非常狼狈。
“看那边。”
“虽然昨夜大风把草丛刮得很乱,但是还是能看出血迹的来向的。”赋云歌指着不远处枯草丛上相似的血迹,推测道。
两人围了过去,立刻发现了令他们欣喜的事。
树丛之后,远望过去,能看出一条由血迹连缀起来的路。两人四目相对,想法一拍即合。
“顺着走下去,就能溯及昨晚出事的源头。”
两人意见一致,小心翼翼地顺着血迹的线路摸了过去。
…………
而在朝云街埠,醉尘乡在另一处酒馆里闲坐。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注意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出现。
为了方便行动,他破天荒将自己打理了一番。破衣服和帽子已经全部换掉,穿上了朴素的灰衣长褂。
他的面前是半钟头前点的一碟茴香豆,没有喝酒,看起来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早上的店铺还是比较喧闹的。人们熙熙攘攘,有的还在讨论之前发生的神秘葫芦侠客除恶事件。醉尘乡倒不是想在这儿听到什么情报,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也逐渐有点不耐。
看着来往进出不断的顾客,醉尘乡又有点打盹,眼皮上下打架。
和煦温暖的阳光自木棱窗里照进来,醉尘乡不禁长长打了个哈欠。
又巴望了一会儿,醉尘乡也吃完了碟里的豆子,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将近中午时分,来店里吃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小二看醉尘乡的眼神越来越不满,甚至多了一丝怀疑。
醉尘乡一天不喝酒,喉咙里就好像有小酒虫在爬。终于按捺不住,他刚要招呼小二上壶酒,却见他先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他过来,醉尘乡刚要开口,小二就略带着一丝鄙夷,率先沉声催道:“客人,酒馆这时候人多,桌子也快不够用了。您要是没事,就尽快付账走吧。”
店小二的意思很直白,人家那是嫌弃了。
但醉尘乡也没生气,反倒悠然从兜里拿出破棉絮的钱囊,从中拾出一块碎银,码在了桌子上。
起初小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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