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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一:疫情(1 / 36)

阿晴得知好友阿陶及其夫将赴大马旅游,一方面庆幸他们可以暂时离港避一避疫情,但另一方面又担心他们在机舱内的风险。

阿陶出发前,在whatsapp内跟阿晴说:「如果那边有口罩,你要买一盒吗?我记得你早几天说过原本在网上订购了的日本口罩暂时不会有货。」

由於香港已经在闹口罩荒了,阿晴的口罩存货不多,所以说:「好呀!如果有,你帮我买一盒。玩得开心点!不用挂心,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阿陶到达吉隆坡,发现到处都买不到口罩,但仍找到两只不同品牌的搓手ye,於是在whatsapp内问阿晴要不要买。

「你自己买多些回家,你的儿子年纪小,多预备一些给他用。」阿晴打算尽量不外出,家里还有一些搓手ye,不想占用阿陶的行李空间,想让她多买一些回家自用。

面对日渐严峻的疫情,认识多年的好友仍能顾念自己,阿晴心里感激。常言道:「患难见真情。」简单的五个字,已能道出最真实的世情。

五天後,阿晴收到阿陶的讯息,得知他们已平安回港,顿时松了口气,毕竟现时受疫情影响,随时会滞留在机场内或飞机上。

阿晴和阿陶都会不时在whatsapp的群组内分享疫症的最新资讯(这个whatsapp群组共有四人,分别是阿晴、阿陶、阿晶和阿杰,四人在高中时最熟络,多年後仍不定期聚会,经常保持联络),通常阿晶和阿杰都会作简单回应。

过了两个星期,阿晴突然想起有件往事想问问阿晶,而且发现阿晶近日在群组内不大回应,不禁有点担心。於是,阿晴便私讯阿晶,看看她会否回覆。

「你还好吗?在群组内不多说话。」阿晴问道。

「其实因为我现在在大阪,明天返港。」

「那你事事小心呢!」阿晴说。

阿晶回了一个ok的符号给她。

阿晴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平时阿晶到外地旅行,总会告诉她,问问她有没有相关的旅游书、着她提供一下行程的建议等等。这次阿晶去日本旅行,却完全没有提起,她是有点意外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她已得知阿晶安然无恙。

往後的几天,不知恁地,阿晴心内总是不太舒服,於是便在whatsapp内把所思所想跟阿陶倾诉。

阿陶说:「现在周围都买不到口罩,我希望可以用衣车制作多些囗罩给身边的人,希望大家平安!我有时都会好失落,失落的时候会喝咖啡和吃朱古力。现在疫情严重,大家要互相支持对方。」

阿陶正正道出了阿晴的想法,於是阿晴回答说:「你真好!这个时候最容易感受到谁是真正的朋友。」

阿晴抬头望望钟,又是时候要煮饭了,於是便匆匆结束了这次谈话。

虽然疫情打乱了原本的生活,一些上班族不用回公司,改为留在家中继续工作,学生们则全部停课,不过,阿晴一家人的生活仍然是很有规律的,按时起床、吃早午晚三餐、洗澡,只有这样,才可以打起jg神,长期跟疫症作战。

「但愿疫情早日过去。」阿晴在心里祈求。

阿晴患有高血压,要长期到医院覆诊,今天是她的覆诊日。她坐着超过半小时,无法太集中jg神。

「编号六六一四请入七号房、编号六二一一请入四4号房、编号六二一二请到四号房门外等候」

诸如此类的广播不断响起。

她无法记住自己的覆诊编号,每当广播响起,公式化地读出一堆数字时,她都会紧张兮兮地翻看收据,寻找属於自己的、那个陌生的四位数字。当下,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四位数的编号。在冷冷的空气中,她只是一个等待着广播者召唤的编号而已。

她习惯了活在压力当中,分分秒秒都在赶忙。在家中,她甚少能够坐下来,原因最简单不过,但又非其他人能理解:她总有一大堆活儿搁在家中每个角落,时刻令她与椅子或沙发擦身而过。

从覆诊谈到家居日常,好像扯得远了点。她不断听着广播,好像很留心,但又像是没听进耳里。昨夜整晚儿子因病常醒来大哭,她经常把儿子抱入怀中安抚,几乎没有进睡,早上又赶忙开n、切菜切r0u、煮饭、洗衣……待母亲下午到来,她便出门到医院覆诊。

没想到在家中无法安坐,却在医院的橙se胶椅上,一坐就是三个小时:等见医生、等约期纸,还有等配药。她觉得时间有点被浪费,她宁愿在家照顾儿子。等着等着,越觉记挂今早仍在发烧的儿子,於是拿起电话拨号,心想:问问妈妈也好。

好不容易拿了药,可以离开医院,便急步走去地铁站。她宁愿回家与座椅相视,亦不愿在医院多留一秒。

疫情未有缓和的迹象,阿晴待在家中没有外出,闲来无事,便翻看旧照片,看见十多岁的家庭照,因而想起了一段往事

「我的头很痛,像就快裂开似的!」阿晴的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头颅。

「你什麽也不吃,所以便常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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