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做颜料的空旷土地,只见刘大山媳妇正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在干呕肚子里的东西。“呕——”干呕声接二连三,甚至围观的村民也开始听得干呕起来。云皎月快步走到刘大山媳妇身旁,发现村民们都已经自发空出几米距离,没有阻碍空气流通。她心生诧异。刚好有人解释,“祁少夫人,你快看看刘大山媳妇怎么了!”“王蛟那孩子说,不能围在病人的身边,不然病人会紧张,而且还会呼吸不畅。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敢离刘大山媳妇太近。”云皎月惊讶看了眼不远处的王蛟。想起来这句话,之前在矿山上,给王芋头诊脉前曾经说过没想到王蛟竟然能记住。心底蓦地有些欣慰。很快,云皎月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给刘大山媳妇把脉。一般来说,服用朱砂过度,人体内不管是神经系统还是消化系统,亦或者泌尿系统,都会全线受到击溃。“刘大山媳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云皎月半跪着,想确认病人现在的情况。皱着眉头,进一步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腹泻头晕的症状?”在消化系统方面,朱砂中毒,恶心干呕只是初期症状。要是症状严重,后续不仅会腹泻头晕,而且还会便血。刘大山媳妇下意识摇头,想说话又说不太出来。有气无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费了老大劲,声音才嘶哑说出三字,“头晕的……”云皎月见状,敛下神情。清冽的声音如同沉香般具有宁神作用,缓声安抚,“你不用太紧张和担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尽管不能从病人的口中,得知更精确的病症情况。但云皎月心里已经有数刘大山媳妇在中毒的哪个阶段。看刘大山媳妇说不出来话,那肯定是中毒后咽喉肿痛导致。结合刘大山媳妇现在跪在地上时,裤子后头的污秽物。不用说也知道,她已经出现了腹泻的状况。听着呼吸声,她现在胸闷气短、心慌心悸。把脉时,她还心律不齐,疑似有急性心力衰竭之象……云皎月逐步确定着刘大山媳妇的病情。心里说不慌张,是假的。朱砂粉,朱砂纯度极高,毒性也极高。一旦大量服用,九死一生。在大太阳底下,女人额头逐渐渗出汗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得赶紧排除刘大山媳妇体内的朱砂毒物!云皎月不断进行头脑风暴。以目前的症状,中医上的简易催吐法,对排毒不会有很好的效果。毕竟刚刚刘大山媳妇,已经拿手指头在咽喉部位扣了很久。她吐了很久硬是没吐出什么东西。因此简易催吐法,并不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况。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洗胃和中药催吐法。两种方法比较起来。云皎月更偏向中药催吐法。否则她怕用高锰酸钾溶液洗胃,刘大山媳妇的胃黏膜会熬不住。“王蛟,你年纪轻轻跑得快,你去找昭昭。让她带上筷子,还有她最近用铁药碾碾好的各种药粉过来。”云皎月吩咐着王蛟。又看向王喜凤,“狗剩媳妇,你家最近母鸡下蛋了吗?能不能借我十个鸡蛋?我只要鸡蛋清。”王喜凤忙不迭点头,“下蛋了!我立刻回去拿!”王喜凤原本家里没有那么多鸡蛋。但是谢狗剩每天挖辰砂石,她又不光能做颜料,而且还可以晒草药去卖。所以前几天,她早就拿卖草药的钱,多买了几只老母鸡下蛋用。当下,家里正好有十个鸡蛋的存货!“顺道再拿些香油过来!”云皎月想起什么,对着王喜凤一溜烟跑走的背影喊道。“好!”声音传过来,空地上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牵引起来。沙橘村的村民小打小闹是常态,可还从来都没闹出人命过!大多都是罪籍人犯,要是再冒出人命,那就是自寻死路。沙棘村和大树村的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平民百姓。年轻些的,也没亲眼见过闹出人命这事情。“堂嫂!我来了!”祁昭昭清脆声音响起。跑得飞快,手上还抱着各种用油纸包好的药粉。每一包油纸上,祁昭昭此前都亲手写下了药名。“昭昭,白矾十二钱,百草霜三钱,你把这两种药粉挑出来!”话毕,王喜凤手里捧着一对倒扣着的碗,胳肢窝下夹着香油瓶子,也跑到了云皎月身边。“祁少夫人,给!”“十个鸡蛋清,我都已经打到碗里来了!”
云皎月接过王喜凤手里的碗,又将香油倒了几两重下去,接过祁昭昭挑出来的药粉,将白矾百草霜全倒了进去。用筷子快速搅拌。将调匀后的解毒药剂灌进刘大山媳妇的嘴里。云皎月没把这些药剂全一股脑灌进去,这一碗得分成五次服用。刘大山媳妇喝下药剂,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人本来就晕得不知道南北方向,现在更是想死的心都有。她边哭边难受,神志也开始不清楚。云皎月将剩下的解毒药剂放在一旁,起身走向空地上摆着方桌旁。方桌上的陶罐水壶里,盛着许多凉白开。云皎月直接将水壶拿过来,“刘大山媳妇,你再喝几口水。”刘大山媳妇哽咽哭着,咕噜咕噜喝下几口水。下一秒:“呕——”熟悉的呕吐声响彻空地!这回,所有人肉眼可见!刘大山媳妇吐出来的不再只是唾液,还有未消化的朱砂粉!“祁少夫人这医术,竟然这么厉害?”沙棘村郭婶子的儿媳妇孙秀莲,她感慨着,“我们大树村,前些年有个人和夫君吵架,一怒之下直接吃了和朱砂一样有毒的铅粉。”“哎哟,那小娘子吃完铅粉后,又后悔了。吵着闹着喊救命,可命哪里还能救?人家赤脚大夫还没来得及进门,她就不治身亡了!”“要是能遇到祁少夫人,没准还能捡回一条命呦!”这些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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