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不卑不亢淡笑道,“西宁侯夫人您和在场的各位女眷见过的好东西多了。”“我府上的这些香品,哪足以称得上开眼界这三个字。”主动绕到红木方桌一旁,“不过尽东道主之谊介绍一番,我还是乐意之至。”云皎月没有先介绍需要些许见地的典雅香品。目光不露声色掠过女眷们身上带着的香囊,由日常入手推广,“诸位身上带着的香囊也好,平日里沐浴所浸泡的花瓣也罢。”“这些东西所留在人身上的香气并不持久,若离了香囊离了浴池,没几个时辰身上就没了香味。”抬手去拿桌子上摆着的檀木香盒。拧开雕着精致兰花的盒盖,将盒子挪到鼻尖轻嗅。香膏香气扑鼻。眉眼带着闲散笑意,“这是拂手香,采用脑香和麝香等香料捣碎混合而成的香品。”“这种香品不光可以用来擦手,而且可以用来涂抹肌肤。一旦接触肌肤,香气可历经数日而不消散。”恭敬递过拂手香给西宁侯夫人,然而香盒悬在半空半晌未有人接过。一时间不少贵女都紧盯着云皎月和西宁侯夫人。不知怎的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刻意轻了起来。林芙蕖黛色的柳叶眉微微拢起,刚要说话。西宁侯夫人很买账地接过香盒,“倒是没听说过这种香品。”云皎月垂眸,唇角微勾笑意,丝毫没有被故意难堪所产生的不悦。举手投足皆是矜贵大方,让人找不到半点可指责之处。“这种香品源自占城国,我也是百般搜集,才从久居大齐的占城国香户手里买来的秘方。”收回手又拿起一旁的涂肌香,随手递给站在离她最近的鸿胪寺少卿之女,“这款香品和拂手香的功效异曲同工,诸位可以都闻闻。”京中贵女喜好奢华之物,越稀有的越容易兴起追捧之风。女子们一年四季身上多半都配有香囊,炎热季节还会多拿一把香扇在手上。现在入秋许久,香扇逐渐不随身携带。正嫌弃单单香囊不足以彰显自己的地位和高雅爱好,一听说还有涂抹过后能数日不消散的香品,顿时来了兴致。不约而同围着云皎月,“祁夫人,这香品如此奇特,你可不要藏私。往后我们若是想买,你可得割爱卖与我们啊!”“自然。”“诸位再来看看,这是龙楼香香饼,没有用配方中的榆面一料,而是拿蜂蜜替代调和而成,平日最适焚香。”……云皎月挑了几个贵女们可能喜好的香品介绍,没一会儿就分散了大多贵女的注意力。她们围在自己喜欢的香品面前,欣赏着工艺罕见的香熏球,闻着各种平日里不曾接触过的香,对着同好赞赏不已。此刻西宁侯夫人正被几位贵妇围着品鉴,云皎月默默后退几步离开热闹人群。附耳身旁跟着的霜商,“你去告诉宁夫人一声。”“就说前不久我在青州囤粮村外看见了一匹小马驹,是纯种的汗血宝马。”“我呢想要将马驹献给宁夫人,就是不知道她有无收留马驹之意。”补充道,“若是她有收留马驹之意,就去后头的廊桥找我。我愿意等她一刻钟的时间。”霜商颔首示意,“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挤进人群告知宁夫人一声。”宋琰身子前倾远离坐靠,用力转动木轮椅下的轮子。轮子滚过鹅卵石小径发出的声响被不远处的吵闹声淹没。云皎月刚穿过墙面铁线莲枝叶密布的月洞门,周遭刚安静了些,咯咯咯的车轮动静瞬时显得格外清楚。转身时,看见宋琰额头上出了层薄薄冷汗,他依旧撑着手臂推轮子。“宋小侯爷,你跟在我身后,怎么不喊我一声?”“先前跟在你身后推轮椅的侍卫呢?没陪着你?”云皎月蹙眉往回走,帮人推着轮椅,以为对方是嫌园子吵闹,想去安静的地方待着休息。往花厅方向去,“学士府平日最静的地方,就是那几间花厅。”“我推你过去,过会儿我再告知一声西宁侯夫人你在那。”宋琰低沉嗓音淡淡应了一声。喉结微微滚动,“祁夫人,我来是想告知你一声,我找到了可以助你和离的方法。”“这方法十拿九稳,于祁大人没什么损害,就是对你近月积累的良好口碑不大好。”云皎月莫名心里漏了一拍,像是没听清口碑这句话,沉默推着轮椅走了会儿。握扶手的手指紧了紧,“和离啊……”“对,不过祁夫人你放心,我说的口碑不好,不会和女子贞cao一事扯上关联。”宋琰语调平稳,抿唇道,“我知道,女子这类名声尤为重要。”云皎月倒不在意所谓重要的贞cao。一是古代消息流通本就不畅,离了京都,她该做生意依旧做生意。不会有人就因为几句闲言碎语,放弃生财的机会。二是她眼中根本就没有被这种狗屁贞cao所桎梏。见云皎月不说话,宋琰拧了拧眉,温声询问,“祁夫人,你这反应,是不想和离了?”“没有。”云皎月微启薄唇,“我只是在想……和离一事得尽快办。最好在长瑾未归京前办好。”计划了这么久,她是时候要恢复自由身。
在和离面前,她对祁长瑾的感情深浅不重要。舍不舍得也不重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唯有早些身退,她才不会卷入对方既定的悲剧中。毕竟,男女之情太微不足道。她怎么可能会陪人去死啊!不管什么时候,对她来说,自己才最重要。宁愿感情未深切投入,孤独地活。也不愿在短暂的两厢情愿过后,痛苦地活。来品香会前,不太往身上系挂香囊的宋琰,特地往手腕带了三圈沉香佛珠。眼神虚空没有焦点,随意摩挲着其中一颗珠子。等了许久,没听到女人开口问他实施和离的细节。犹疑道,“祁夫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