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空间时间流速飞快。九皇子在里头已经能心平气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喝药。云皎月用喝水的由头,又哄骗孩子喝完五剂药。病症终于有了质的变化。脉象从最开始的脉弦滑,中后期的脉弦缓,转变到现在兼具三部有脉的平脉。她顺道在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给人做了个肝功能化验。化验出各项指标均为正常。“现在小腹还觉得有胀痛感吗?”云皎月当着梁锦和一众太医院御医的面,对九皇子进行最后一次问诊。孩子摇摇头,扯着师母的袖子有些不舍。回复道,“没有胀痛感,也没觉得有其他不适的地方。”“但是祁夫人,今日过后就要出宫吗?不再多住几日?”九皇子早已习惯和云皎月相处的这些日子。有未来师母在身边,时不时教导他一些典故,让他觉得安心。整座皇宫,如今除去梁锦以外……他现在最信任的,也就只有云皎月。云皎月感知到孩子的不安与信赖,伸手拍了拍对方小小的手背。神情舒缓扯出温和笑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本就是为了给你治病才进宫,也该功成身退。”九皇子咬着唇,神色闪过一丝懊恼。圆嘟嘟的脸因最近连着吃药有些消瘦,依旧拉扯着云锦袖子不肯松手。嘟囔着,“早知道我这病就该晚些好。”他抬首望着侧坐在床榻旁给他问诊的云皎月。后者在宫里,除去头两日匆忙进宫穿戴随意,后来一贯都穿着庄严正经。头上精致的金丝鬏髻,左右掩鬓与花头簪泛着金光。声音传入耳力灵敏的梁锦耳里,“哎哟我的小主子,您这病要是晚些好,陛下和皇后娘娘该心疼坏了。”“况且,您这病要是迟迟不好,祁夫人该被问罪了。”云皎月哭笑不得颔首,“是这个理。”说着,轻轻将孩子手心里的袖子扯出来。到底于心不忍,低声安抚道,“九皇子别怕。”“宫内再如何,你身边还有梁锦陪伴。至于宫外,帝师府会护着你。”九皇子圆脸皱成一团,深深吸了口气。小手藏在袖子里攥出两个拳头,酝酿半晌过后,准备好了。猛地掀开被子,去找皇后一哭二闹,给生母求情!云皎月目送孩子的背影,拎起早已收拾妥当的包袱,打算等九皇子闹完后,去给皇后请安再拜别。梁锦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头想感谢云皎月照顾他小主子。一头又怕自己小主子大病初愈乱跑会摔倒会得风寒。想到外头寒风阵阵,跺了跺脚,对着云皎月行礼。急促道,“祁夫人您多保重!届时若想去见皇后,毓庆宫内侍自会为您带路。”从衣桁上扯下外袍,“我先去跟着小主子!”说完就往外跑。梁锦才走没几秒,太医院院使和太医们也没再拘束。院使百思不得其解。他摸着花白胡须,趁云皎月还在殿内,连忙开口,“祁夫人,老夫有一事不解。”“先前您向各位主子保证,说治疗黄疸之疾需花费半月时间。”“您说半月,还真是半月,是一日不差!真乃玄妙!”院使年过花甲,为太医院之首。对医术所能争得的名利,早已看淡。为皇后效力,也只是为了全家性命求稳,机缘巧合正确站队。愈觉后生可畏,虔诚谦虚请教,“您给九皇子开的药方,太医院同僚全都看过了。”“每一方都开得对症有依据,虽说期间九皇子病情被矫正过度,导致排泄物过干。但您依旧很快就改了方子。”尴尬笑了声,“老夫是想问……您几乎每两日就会改一次药方。”“可老夫从业几十年,从没见过病情好转如此快的例子。您是怎么做到的?”其余太医纷纷凑上来,求教,“是啊祁夫人,您是怎么做到的?”云皎月单肩背着包袱,干干赔笑。讲道理,她是控制时间流速,生生缩短了九皇子病愈的时间!要是正常治疗,她也没见过每两天,每个阶段病情都有明显转变的例子。同为大夫,不好糊弄。给出真实存在的理由,“年幼者若得病,病程一般都较短,容易康复。”“再有,孩子的新陈代谢比较旺盛,通常对药物的吸收能力也比较好。”纵使不理解所谓的新陈代谢。但太医们多少也能理解云皎月想表达的意思。有太医不是很买账,暗怪云皎月藏私。“只是这样?”云皎月点了点头,“当然了,我还以独门的针灸疗法作为辅助治疗,这才加快了九皇子病情好转。”太医们听见独门二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无论哪行哪业的人家,独门技法,都能子孙世代相传,没有告知外人的道理。院使心中惋惜。可惜自己身为医痴,有生之年却无法探知其中奥妙。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他家有个聪慧的孙女,今年虽说只有七岁,但他记得祁家三房还有个公子,年纪也才十四五岁。等祁文朗及冠,他家孙女也该及笄了。
不如在三房还未出功名时,就和其多加往来。即使无法过几年定亲……好歹也能和祁昭昭处好关系,间接学些云皎月手中的医术。总归祁家欣欣向荣,相处总是没有坏处。云皎月伸手在院使眼前晃了晃,“院使大人?您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院使刚回过神,脸上笑意吟吟,“祁夫人走好。”话音落下。不远处黄贤举步如飞,三脚两步带着几个太监往毓庆宫正殿走。走近时,额头已冒出细小汗珠。焦急冲着云皎月行礼,气喘吁吁道,“祁夫人,您慢些出宫!”“陛下急召问罪,您、您得跟我走一趟议政殿。”云皎月脚步跨过门槛,没走两步惊愣在原地。“问罪?”云皎月脑袋一片空白,黄贤来传召,大可以不提问罪二字。既然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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