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你找死是吧?”
“如果不想重新扎针的话,最好老实一点喔。”
小狗示意了一下他手上的针头,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但没有人再继续请他帮忙。
只是小狗十分热情,主动观察着整个输液室里的情况,主动帮患者们喊着护士,有人拔针的时候,他还会站起来开心地鼓掌:“恭喜输液结束!小狗祝您百病不侵!健健康康!”
顾今宁也终于挂完了四瓶水,拔针之后,他对小狗道了谢:“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小狗永远爱主人,永远是主人坚强的后盾!”
顾今宁走了之后,小狗也离开了输液室,前往卫生间准备把衣服换下来。
那青年比顾今宁晚了一步拔针,匆匆追上小狗的脚步,骂道:“狗娘养的,把烟还……”
玩偶脑袋被摘下来,小狗狠狠把自己的脑袋砸在他的脑袋上,同时膝盖用力一顶,趁着对方腹痛弯腰的时候,一肘子砸在他的背部:“大爷的,老子哄个老婆还真当给你脸了!让你狂!老子是公狗还是母狗,你说啊,说啊——!”
他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说啊,你这狗屎!”
顾今宁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头发全部汗湿,狗脑袋丢在地上的家伙,正恶狠狠地捶着某个作死的倒霉蛋:“还想让老子叫你主人,你他娘的也配!妈了……”
眼角余光扫到顾今宁的身影——
“猫,猫,猫了个,巴士……”
一楼的电梯打开,穿着校服的顾今宁先一步走出来。
在他身后,跟着一手抱着玩偶狗头,一手提着装着外套的纸袋,身上的橘色玩偶皮还未脱下的许曜。
顾今宁从看到他打人,到他笑着还烟,再到来到医院门口,始终一言未发。
许曜的心情从愣怔,到忐忑,再到此刻,已经逐渐有些憋屈的烦躁。
狗屎。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明明在努力找补了,明明根本没想过要惹他生气,但每次都这样。
就算他当年作孽过多,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还完吗?!
今天本来没什么事的,都怪那个死黄毛,草他大爷。
许曜越想心里越堵,越想脸色越阴沉。
医院外面的雨还在下,并且已经从细细的雨丝变得滂沱起来。冬日的雨,显得格外的凉,顾今宁一出大门,就马上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
站了不到两秒,就感觉那股冷从脖子里钻入了四肢,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放下的声音,唰地一声,纸袋里面的棉服被扯出膨胀开来,顺势往顾今宁身上搭。
顾今宁后退一步,许曜的眉心却蓦地一拧,直接把棉服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里不容抗拒的力道,使得顾今宁不由自主地与他贴近了几公分。
他抬眸,两人视线短暂接触,许曜垂下睫毛。
不是不知道顾今宁烦他,不想见他。不是不知道顾今宁不喜欢被人强迫,不是不知道这样只会惹他更加讨厌。
他想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他想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生病。
但刚才扮演小狗被发现的事情,却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那挫败感犹如蛛丝,密密麻麻地缠紧了他的呼吸。
“……别冻着。”
最终,他这样说。
然后松开手,提起纸袋还有玩偶头,沉默地走到了医院门廊的另一边。
在距离顾今宁六七米的地方停下之后,低头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机。
顾今宁立在门廊下,身边不断有撑伞而来的人进进出出。
他转过眼睛,扯了扯身上温暖的棉服,半晌,才缓缓将手臂也一起伸进去。
那天之后,许曜好像变了。
以前的许曜总是很高傲,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个斗胜的公鸡,一副谁敢惹老子就叨死谁的架势。如今,仿佛被人拿走了头上那顶桂冠,固然还是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却莫名有些灰头土脸。
一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许曜又从纸袋里面取出了一把伞,撑开之后走过来,道:“上车吧,先回学校。”
“你呢?”
这是,关心?许曜饱受煎熬的内心陡然焕发生机,但他理智的没有蹬鼻子上脸:“你先走,我自己另外叫车。”
顾今宁沉默地低头,往出租车走去,许曜上前把伞撑在他的头顶。
雨下的很大。
尽管司机已经尽量停的足够近,但医院的那几个台阶总是要下,仅是拉个车门的功夫,就足以把人淋成落汤鸡。
顾今宁身上也淋了几滴,但等他坐进车内抬头,才发现许曜汗湿的头发正在往下滴着水,玩偶服上好几处都已经变成了深橘色。
只一眼,对方已经甩上车门,将伞撑在头顶,转身回到了门廊下面。
载着顾今宁的车子徐徐远去。
许曜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花坛那边,又默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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