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一眼感觉眼睛像你,第二眼又觉得不太像。”
商明宝的眼睛很大,上下睫毛根根分明,像娃娃。
“我怕你认出来,所以改了个妆。”商明宝呢喃地说,突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仿佛被他摁在了当场:“你失误的那段——”
“跟你没有关系。”向斐然斩钉截铁打断她。
商明宝抿起唇,刚刚还明亮得不可思议的目光仓促垂下:“嗯。”
向斐然按捺下深呼吸,比平时更冷淡地地问:“为什么来看我。”
商明宝很轻地说:“想见你,你不让。”
只好梳好头发,画上新学的妆,戴上帽子与口罩,只将双眼留给你,当乌泱泱人群里泯然众人的那一个。
她每天都想见他,可是想见你与深爱你之间,跨的何止一道银河。如果只是因为想见你就若无其事地在你面前出现,飘然而来飘忽而走,岂非对爱你一事太过轻佻。
该在短短的时间里死缠烂打么?他一定会同意的,但等占有欲和失去的恐慌感退潮时,他们立足的、剩下的,究竟是坚实广阔的岸,还是丑陋的千疮百孔装作为岸的暗礁珊瑚尸体?
不可以再你追我赶地交往、做决定。
妈妈说的,人生还长,纵使是荷尔蒙主导的爱情,也容得下一段思考。
向斐然皱着眉,突发间歇性失忆:“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我问你了,你说不可以。”商明宝的齿尖滑过下唇,一五一十地说:“你说你分手后过得很轻松,你不许我再叫你斐然哥哥。我不敢再惹你伤心讨厌,什么是你喜欢的、觉得舒服的方式,我就怎么做。”
“……”
“要是你觉得我在这里碍你眼了,那我就说我水土不服,明天就走。”
“……”
商明宝的目光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没办法,眼睛太大,真的撒不了谎。
天气太热,向斐然身体里的每一寸都染上烦躁,皮肤黏腻地滋生着某种渴望,像滴着水的苔藓滋生在雨林的乔木上。
他语气里的冷冰简直冷到南极了:“我要谢谢你的体谅吗?”
商明宝怔住,以为这就是他要她走、她碍了他眼的意思。
她嘴唇发抖,用力地抿着,瘪着,但夜色中并不真切。
“我们交往的后面两年,我没有体谅到你,我要都补回来。”
向斐然:“……”
商明宝快把嘴唇咬出血,但坚持要体谅他到底,说:“我会让essie处理的,我换个队伍采风。”
向斐然释放出来的情绪平淡且漠然:“不必,来都来了。”
商明宝摇头:“这没什么,哪怕等你们走后我再找向导进山也可以。斐然哥哥,不用考虑我——”
好顺口地叫错了。她赶快抿住唇,磕绊了一瞬:“向斐然,向老师。”
向斐然面无表情:“雨林不是你想得那么好玩的,我不觉得你能找到比这支队伍更专业的向导和顾问。”
商明宝坚持:“只要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向斐然:“……”
他转身走了,将还剩短短的烟咬进嘴里:“请便。”
“但是——”商明宝冲着他的背影,踌躇着,尴尬着:“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挺想留下来的。”
“为什么?”
“因为essie花了很多功夫。”
“……”
以及这里有你。
千金难买,万金不换。
商明宝的声音静悄悄在唇边,轰隆隆在心底。
向斐然脚步站定,将烟顺手捻灭,背对着她,半抬起的手散漫地扬了扬:“明天扎紧裤腿,雨林里有旱蚂蟥。”
essie被杨导和制片人绊住了, 客客气气地聊了几句后,总算脱身。
刚从吃饭的大堂出来,迎面碰上向斐然, 问候一声“向博”。向斐然点点头, 知道她身后还跟着导演制片,为免又被拖进社交劳损里,马不停蹄地走了。
essie想笑,敛着唇角,余光瞥见从暗处走出来的商明宝, 笑意变成了奇怪:“你不是说你在回客栈的路上了吗?”
商明宝胡诌理由:“耳钉掉了,回来找。”
essie不疑, 陪她一块儿走出院子, 说:“那你看到向博了吗?他跟你一个方向出来的。”
“看到了, ”商明宝含糊其辞兼此地无银,“没聊什么。”
“向博好好玩, 怕杨导又拉他啰里八嗦,走得头也不回。”
商明宝神情温柔:“不然怎么会装四年哑巴?”
“节目上看,还以为是那种装得要命的酷哥, 其实还真的只是懒得说话,挺平易近人的。”essie说, “你走得早,刚刚席散时, 他还问我你身体怎么样了。”
商明宝的耳朵往着她话音的方向生长, 面上却无动于衷的样子:“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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