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从一室黑暗中摸过手机,才发现电话是邵洵打来的。她的心里疑惑,很快接起了电话来,才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人就不耐的说道:“开门。”
程敟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邵洵已挂了电话。
她很快爬了起来,快步的去开门。心里有些疑惑,备用钥匙放在外边儿的,他以前都知道自己开门,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待到门打开,她就闻到了那人身上一身的酒味儿。他像是喝了不少酒,不如往常那么清醒,直直的就往里边儿走来。
他弄出的动静有些大,程敟赶紧的扶了他一把,从鞋柜里给他拿出了鞋子来。邵洵一言不发的,等着她伺候他。
他今晚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喝了酒事儿很多,一会儿指使她坐这一会儿指使她做那的,但今天却没有,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程敟也没有说话,像往常一样给他冲了蜂蜜水,去浴室给他放洗澡水。但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邵洵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连那杯蜂蜜水也一动未动。
她未再叫醒他,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他盖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里。
担心外边儿的人叫时听不见,她没有关门。只是再躺在床上时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的,许久之后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就听到客厅里邵洵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以为他睡熟了听不见,但手机响了两声他就接起了电话来。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沉声说了句什么。很快客厅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好像起来了。
那么大半夜的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听见他起来,程敟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往客厅里。
邵洵这会儿的动作倒是很快,就这么会儿的时间,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程敟起床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
倒是程敟开口问道:“怎么了?”
邵洵没有回答,只让她继续睡,很快便关上门快步出去了。
他走后屋子里空荡而寂静,如果不是那杯还放着没动的蜂蜜水,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接二连三的被吵醒,她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想起匆匆离开的邵洵,她的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他那么急匆匆的离开。
她本是想发短信问问的,但如果他想说,刚才她问时他就说了,于是只得作罢。
这一夜程敟像是烙饼似的,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二天天明她就爬了起来,难得的给自己做了早餐吃,然后想了一遍今儿邵驰的行程。
她几乎从不迟到,像平常一样提前十分钟到公司。但今儿进公司她就感觉到了不一样,气压很低,来往的同事行事匆匆。
她上了楼,楼上的办公室也同样忙成一团。她意识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抓住一同事问时,才知道今儿凌晨邵老爷子过世了。
她的心里大骇,打开邮箱,才发现不久前邵驰发了邮件,让推掉他的一切行程。她以往都是随时关注消息的,但昨晚上没睡好,有些精神不济就没怎么注意,谁知道竟是最后知道这事儿的。
想起昨晚匆匆离开的邵洵,她有那么瞬间的走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邵驰未来几天的行程有变,她得一一的打电话向客户解释,另做安排。
这一早上都在忙碌中渡过,中午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她本是想给邵洵打电话的,但手机拿在手中良久,最终还是未拨电话过去。
邵家虽是有丧事,但邵氏却不会因此停止运转。程敟时不时的都得往邵家老宅那边送文件给邵驰过目签字。
老爷子过世,邵家老宅里却不像程敟所想象的压抑悲痛,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只是没有欢笑声。
她本以为会看到憔悴的邵驰的,但却并没有,他仍旧衣着得体,甚至连胡渣也刮得干干净净的。
程敟将文件给他签了字,汇报了公司里的事儿,往灵堂去吊唁后才离开。她本以为过来会看到邵洵或是周驰莘的,但都没有,连邵嘉逸也没看到,只看到了邵安平,他正陪着前来吊唁的未婚妻。
程敟没有停留的理由,很快便离开。坐上出租车时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来,给邵洵和周驰莘都发了请节哀的短信。
邵洵不知道是到哪儿去了,她到稍加老宅几次都未见过他。只在邵家老爷子出殡的那天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人群中,清冷又疏离。程敟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的收回了视线。
邵老爷子下葬后,邵氏迎来了大变动。邵洵的能力出众,本以为他属意的继承人会是他,但却并不是,他临终前立了遗嘱,将邵氏的大权交给了长孙邵驰,让邵洵好好帮着邵驰,争取让邵氏恢复以往的辉煌。
他这一决定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无疑也打了邵洵一个措手不及。当初是他们硬将他逼回邵氏的,而遛了一圈后,竟然只是让他回来帮着邵驰。但邵洵这个当事人倒是很平静,像是早看穿了老爷子的心思似的。
周驰莘却为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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