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没吭声儿,他也没再这话题上继续下去,抬腕看了看时间,问道:“明早几点的飞机?”
他问这事儿显然是打算送她去机场,程敟知道他忙,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说道:“八点多,你睡你的,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八点多的飞机,但至少得提前一小时出门。六点多就得走,距离现在也只有六个小时了。
邵洵不置可否,低头吃起了面来。
程敟其实有心想多说几句话的,或是问点儿什么,但见他埋头只吃着东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的胸腔里竟冒出了点点的酸涩来,她迅速的垂下了眼。
静观其变
邵洵第二天还是同程敟一同去的机场,他要去一趟京都,只是航班比程敟的航班晚了两小时,懒得再跑一趟了,于是便随着她一道出发。
临走前没有分别时的你侬我侬,邵洵一大早就在打电话,忙个不停。程敟去买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他。临走时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叮嘱了他注意身体,这才匆匆的离开。
邵洵最近跑京都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回到济城,程敟有心想打听点儿关于邵氏同江氏之间的消息,但却打听不出什么来。
窗外夜色正浓,高楼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酒店的房间里,邵洵和周驰莘各坐一个沙发,周驰莘的手里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喝着,瓶身上雾气蒙蒙很快聚成了水珠。对面的邵洵指间夹了一支烟,正缓缓的吐着烟雾。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周驰莘将水喝掉半瓶放在一边,这才开口问道:“祁老怎么样了?”
他到这边儿见一客户,知道邵洵也来了这儿,便找了过来。
邵洵手撑着额头,眉心里带了点点的疲倦。他弹了弹烟灰,说道:“情况不太好,专家会诊了几次,目前还没有拿出治疗方案来。”
他们同江家的争斗里,眼看着已经占了上风,却不料祁老突然重病入院。祁老的病来势汹汹,无论是他和周驰莘都很清楚,一旦祁老倒下还是退了下来,他们这些年来辛苦铺的关系就废了。
江家那位在位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如果不趁着这机会彻底的让下去,一旦等他缓过来,那他们就彻底完了。
两家争斗到了现在,早已无法维持着以前的平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铺了那么多年的路,怎么能功败垂成?
周驰莘坐不住,起身来来回回的走着,脸上透着焦躁,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晃来晃去待到邵洵眼都快要被他晃花了,让他坐下,说道:“能怎么样,暂时静观其变,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他虽是说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但周驰莘知道,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那位突发重病,即便是医生拿出好的治疗方案来,但手头的工作恐怕也只有暂时放上一段时间了。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隔了会儿,周驰莘才开口问道:“黄达那边,二哥你要不要约一下?”
邵洵抽着烟,侧头看向了窗外,淡淡的说道:“约什么?你以为约了他就会见了?就算是他见了,祁老知道会怎么想?”
可不,他要是在这时候再去搭别的关系网,祁正明这边如果知道,必定会心生芥蒂,到时候事情恐怕只会更糟糕。越是在这时候,越是不能病急乱投医。否则一切都毁了。
他倒是能沉得住气,周驰莘却不能,不停的敲着手里的打火机,骂了一句脏话,说道:“运气真他妈的背。”
可不,那位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这时候病倒,哪怕再晚上那么一个月,他们的处境也不会那么难。
他还想要再继续抱怨下去,但邵洵却止住了他,说道:“你管好公司的事儿就好,这边的事我会处理。什么时候走?”
“明儿早上的机票。”周驰莘回了一句,抬腕看了看时间,看了邵洵一眼,说道:“我约了几个朋友玩儿,二哥你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格外的害怕寂寞,走哪儿都是狐朋狗友一堆。
邵洵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说道:“不了,早点儿回来休息,少喝点儿酒。”
“行。”周驰莘说着拿着外套往外边儿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他,问道:“要不要给你带点儿东西回来?”
“不用,我吃过了。”邵洵回答了一句,起身往书房去处理公事去了。
门很快关上,传来了砰的声响。邵洵到书房里坐下,却没有马上开始处理工作,而是闭目养着神,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从前老太太她们都在临城时,每每到下班时间,程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现在孤身一人回到家里也无事可做,于是加班的活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谁要是有点儿什么事,都是由她救急。
这天晚上她又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但今儿下班比昨天早了许多,只加了俩小时的班,现在也不过才八点。下午吃了同事订的小蛋糕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