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野也没有出声。
倒是萧怜儿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女儿家家,处境总是艰难些。倘若碰到这样的事,更是毕生噩梦,自然会怕得不得了。”
如此一说,吴不悔倒猛然有些惭愧了。
自己是个男人,自然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女子的不易。他方才只是理所当然把小梅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去思考她与旁人的力量悬殊,却不知,在有些方面,女子活在这世上,总是有太多不公平,有太多不易,更是没有这么多理所当然。
他当即躬身拱手道:“抱歉小梅姑娘,方才说话不过脑子,并不是有心冒犯,还望不要见怪。”
小梅脸上红了一红,低头笑笑,“公子生得如此好看,即便有见怪也容易气消。眼下,公子方一道歉我就已经不见怪了。”
此话一出,吴不悔顿时一愣。
按理说,在堂堂男主惊为天人绝世容颜的夺目攻击下,他这样的炮灰路人在女性角色的眼中,差不多应该就是团灰扑扑的马赛克,或者一脸傻相权当陪衬的火柴人。
怎么会有妹子当着男主的面夸他长得好看?
这根本不符合主角光环定律啊!
而且,退一万步,即便兰野不是男主,也没有主角光环,单凭他的相貌,也是光芒万丈,毫无争议的人群焦点,即便自己这副小模样也算尚可,但终究与他云泥之别,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吴不悔不解地看向兰野,然后,看到了他脸上戴着的玉兔面具。一拍脑袋。
难怪!
差点儿自作多情了!
察觉到吴不悔的目光,兰野侧仰起头,视线转了过来。
吴不悔立刻移开两眼,假装看向别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在心虚什么。
是人是鬼
兰野又再转头看向小梅,启唇发问:“姑娘为何能如此笃定此事乃妖魔所为?”
听到开始讨论正事,吴不悔立刻收起杂念,扭头便见小梅脸上更加明显的红了一红。
果然,不愧是男主,就算没有露脸,声音都能迷人于无形。
“莫非是你看清了那歹人样貌?”
不等小梅回答,萧怜儿终于憋不住,半路急惶惶插了话进来。
小梅摇了摇头,“那东西以黑布蒙头,只在一只眼睛处开了一个小孔方便视物。我甚至连那东西眼睛是个什么形状都没看见,唯一只看出它个头不高。话说回来,若是我真看到了那东西全貌,只怕它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放过我了。”
萧怜儿闻言,点着头道:“也是,若你都已经知晓其样貌了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了。”
“那你究竟为何会觉得一定是魔物所为,而不是人呢小梅?”萧怜儿果然是个穷追猛打的急性子,话锋一转,再次重复了兰野的问题。
不料小梅却是不答反问:“根据先前几个被害女子的遭遇来看,那心狠手辣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突发善心半路收手的性子,那东西的所作所为,其凶狠程度可见一斑。可为何偏偏放过了我?几位可曾想过?”
吴不悔立刻道:“小梅姑娘,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我们一行人今日这才与你第一次见,怎会晓得你有何不同常人的本领?”
萧怜儿看看吴不悔,再看看小梅,“是啊是啊”地附和道。
小梅摆了摆手,“我不过一个普通人,哪里来的什么不一般的本领。”顿了顿,正色道,“我能侥幸逃脱,全都是因为家父觉得自己身为屠户,手上杀孽太重,怕波及到我,千里迢迢前去佛寺,求来一枚符篆荷包,嘱咐我日日带在身上。那妖魔定是惧怕此物,我这才得以脱险。”
说着掏出一枚黄色荷包,放在手心摸了摸,“本来我还觉得我爹此举实在杞人忧天,嫌他啰嗦麻烦,却不曾想,正是因为我爹的啰嗦和不怕麻烦,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兰野闻言默默片刻,问道:“可否把这荷包给我看看?”
吴不悔垂眼看着兰野从小梅手上接过荷包,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荷包上绣的似是经文的纹路,再翻出荷包里的黄符,撑开看了一眼。
兰野颔首道:“的确是驱魔辟邪的符篆。”
没曾想兰野涉猎面竟如此之广,连这玩意儿都会,吴不悔不禁暗暗钦佩。
得到肯定回答,小梅定了定神,忽然从摊位后绕了出来,拉低声音同兰野道:“且我那日,在被那魔物纠缠之前,产生了奇异的幻觉。身临其境那种……十分真实的幻境。”
吴不悔当即了然。
难怪小梅会如此肯定这是魔物所为。
这桩桩件件诡异之事,的确不难让人产生如此猜想。
“是什么内容的幻境?”吴不悔追问。
谁知小梅不仅脸上一晕,耳根子都蹭地烧了起来,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吴不悔一脸莫名,萧怜儿又穷追不舍地问了好几遍,小梅无论如何都闭口不言了。
想必小梅定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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