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饭局,林清都没怎么说话,也没听人说。一是没太懂那些迂回的套话,二是付西元一直在骚扰他。
说骚扰也不尽然,毕竟人家没摸他大腿,只是总有目光流连,手臂和手背间摩擦碰撞,那表情如海一般深情,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着迷与眷恋。
林清受不了这个,他嫌恶心。他想问问付西元从哪儿学的戏,演得这么真。
付西元没喝酒,专程来给大人当司机。林清主动要送导师,付西元道:“太晚了,你离得远,就在这住多好?房卡给你了。”
冯志文也觉得合适,让他休息,明天周六,可以午饭后再来实验室。
林清没话说了,进房间开始抽烟。
他觉得心烦,倒不是对付西元有什么怨愤,而是讨厌情绪被影响的感觉。这个男人是天生的不稳定源。
正好,齐月凯给他打电话,问今天回不回寝室,给他留了水果。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慢慢地碾,突然问:
“你对我挺好,小齐。你想和我谈恋爱?”
他情绪不好,所以想利用别人来排解情绪。他就是这种人,并不在乎伤害别人来防沉迷。
听筒那头安静了会儿,接着齐月凯叹气道:“哥,我也不是没人要,我还没那么贱。你心里有人吧?其实特别明显。”
“抱歉。”林清说,“但我心里没人。”他挂断电话,意识到自己又在发神经。
他到楼下便利店买酒喝,试图睡过去,不打算等任何人。但凌晨前台打电话,把他吵醒。
他烦躁地点烟开门,门口站着俩穿西装的服务员,说客人点了东西送来。确实……付西元说过。
但他还能送什么?无非是牌子货。
服务员让他签个字,然后退开。林清才看见背后有个巨大的箱子,蓝黑色lv老花,前头落锁。果然。
箱子被推进来,顺带送了夜宵香槟。他盯着这玩意看了会儿,有些好奇,又不太想开。
怎么会这么大?
就在这时,闭合的箱盖突然动了下。他反射性后退一步,脑海里划过某个念头,下一秒直接捏住箱子边沿,推翻在地上。原来并没真锁。
箱子倾倒的瞬间,他听见慵懒的哼声,颇为孟浪。接着一个男人翻滚出来,身上裹着白色的丝绒薄巾,随着薄巾展开,肌肤也逐渐露出,最后空荡荡摊开酮体,白得像希腊雕塑。
箱内装满花瓣,此刻倾泻而出,像铺成一道鲜花地毯。
林清又倒退一步,沉默半晌,才找到出走的反射神经:“你他妈真精神病吧?付西元!”
付西元摔在地上,闻言翻了个身,将赤裸的小腿重叠,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神态自若地笑道:“不是说了吗?有东西要送你。”
他道:“就是我自己。”
“……”林清没想过有人会整这破活,一时竟说不出话。直到付西元半跪起身,靠过来抱住他的腿。
“别不高兴啊,”付西元仰起头看他,笑得甜美如蜜,“这算不算诚意?不满意的话,我可以……”
“你怎么想出来的?”林清脱口问。
他仔细打量,才发现付西元不算全裸,腰上和大腿还系着细绳,是类似项链的装饰物,白色珍珠。
他刮了毛,全身光溜溜的,甚至包括性器。皮肤上不知擦了什么,显得柔滑发亮,整个人像一道摆设精致的甜品,香水还浓得要命。
“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么?”付西元耸耸肩,“主要是逗你开心。埃及艳后里也有这个情节。”
“埃及艳后?”
“克里奥佩特拉,凯撒和屋大维都喜欢她。听说过吧?”
“没。”
一点历史常识没有。“那,情深深雨蒙蒙?”
“没看过。”
“……”付西元猛然想起年龄差,“真有代沟了,我去!”
他揉一揉脖子,感觉这么裸着会害羞,不如直接进入正题。于是抓住林清手腕,把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像宠物撒娇一样,柔声道:
“所以说,你原谅我了么?”
原谅个屁,他们根本不适合扯在一起。
可付西元不待他回话,就接着说:“都是男人,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那既然你原谅我了,我也想让你高兴,我有个小服务要送给你。”
林清无言,“……什么?”
“私处按摩。”付西元说这话时不知廉耻,笑容放浪而邪性,既像妖精也像狼,“你懂的。今夜你是主人,我随你差遣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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