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云坐在林溪的房间里。林洵已经洗了澡,林溪拿了东西给他吃,吃过之后回她收拾出来的客房休息去了。林溪端着吃的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嘉云和简追讲电话的声音。其实如果不是听到姚嘉云说的内容,林溪还没那么容易能判断电话那头是简追。林溪有些无奈,很心疼自己的老友。她哪里做了什么泡椒凤爪……嘉云的声音会变成这样,不过就是因为哭得狠了。“没事,你先去酒店吧,我和林溪聊会儿,一阵子没见她了,说不完的话呢。”嘉云说得像是没事人似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意。林溪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扯疼了。和简追说好了之后,姚嘉云挂了电话。她抱膝坐在飘窗上,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片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出来。似是想要缓解情绪,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姚嘉云伸手抱住了头,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很快,肩膀可见的颤抖了起来。房间里很安静,以至于那仿佛受了伤的疼痛的呜咽声,就那么清晰。扯得林溪的心,很不好受。她把端进来的吃喝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在飘窗坐下,坐在姚嘉云的身旁。林溪没做声,就只伸出一只手去,轻而缓的搭在了姚嘉云的肩膀上。姚嘉云身体震了一下,然后就用力地搂住了林溪,紧紧的,像是抓着自己唯一能抓的温暖和慰藉,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唯一让她不用隐藏自己的人。
“林溪……”姚嘉云的声音非常哑,“我快不行了。”“我知道。”林溪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怎么会……这么痛啊。”姚嘉云抬起被泪水模糊的通红的眼睛看着林溪,“还会好吗?”“会……吧。”林溪很想给出个坚定的肯定的答案。但她真的没有什么底气。会好吗?她曾经就这样痛了十年,刚开始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到后来,看似好像好了。但只不过是习惯了。想把深爱着的人从心里剐除,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每一次想让自己剐掉这痼疾一般的存在,就是一次酷刑。并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只不过是让自己再痛一次。一次又一次。然后就习惯了。并不会好起来。薄扬到的时候,林溪去给他开门。门一打开,薄扬就看到林溪的表情并不好。基本也就猜到是因为什么。“先吃东西。”薄扬也没多问,提着食盒就走到餐桌旁,一个一个拿出来,“都还热乎着。”林溪在餐桌边坐下,看着每一盒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色,她有些愧疚地看着薄扬,“薄扬,我没什么食欲。”“那你就看着我。”薄扬伸手将她脸捧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不要看别人,不要想别人的事,看我。”林溪盯着他看了片刻,唇角浅浅勾了勾,“你以为你很下饭啊?”“难道不是么?”薄扬问了句,唇角挑着温柔的弧度,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别多想了。人各有命。”薄扬说着,就拿着双筷子,动作笨拙的给她拆带鱼的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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