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云听了林溪这话,轻叹了口气,没说话。这么多年都这样的,别人家孩子病了痛了难受了,在外头受了委屈了,都是找家里人诉苦。就连姚嘉云当初扛不住了,不想继续和简追耗着了,累得受不住了,也是打电话给远在澳洲的父母。哪怕有父母一句话也好,累了就回来,爸爸妈妈在呢。但林溪就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病了痛了难受了,受了委屈了,这事儿基本落到她身上,就停下了,再不会有什么传递,没有可以诉苦可以撒娇的父母,也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对她关切的亲人长辈。就只有个小洵,但她是姐姐啊,怎么可能让弟弟为自己担心?而且就小洵这些年的情况,不让林溪为他担心就不错了。所以其实能看得出来,对于蒋怡桢和薄青岩的关切与照料,林溪是有些不自在的,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不适应。没经历过这种关切,就难免会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就连以前姚嘉云父母偶有回国的时候,会顺便给林溪带一份礼物,因为知道姚嘉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在国内的期间也会对林溪很是照顾。林溪也会不自在,不知所措。说实话,姚嘉云作为一个旁观者瞧着,只觉得……挺心疼的。她都挺心疼了,估计薄扬瞧着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原生家庭,从小的生活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和性格的塑造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像林溪这种,在那样一个家庭里长大,还能没歪掉,已经是大幸了。所以哪怕像现在这样,会对于长辈的关切无所适从,也就只是小事了。“你和薄扬,之后打算怎么办?”姚嘉云问了一句。话题倏然转开了,林溪愣了一下,忖了忖就笑道,“不知道啊,现在哪里想得了那么远。再看呗,反正现在我和他吧,无业游民两人组,一切皆有可能?”“江城这一团糟心事儿,要我看,你俩去别地儿过日子得了。”姚嘉云撇了撇唇,她其实对这个城市是不喜的,尽管在这里长大,青春都在这里。
对这个城市是熟悉的也是了解的,或许也就正因为这份了解吧,就更加不喜这里了。“怎么也得等小洵毕业啊,他去念大学了我就自在了,现在还不行。你呢?往后什么打算?”姚嘉云耸肩答道,“还不知道呢,再看吧。”她抻了个懒腰,然后就自顾自笑了起来,“你说我俩这究竟是太懒还是怎么的?怎么就对未来没半点规划呢?”“对现在都过得一头雾水的,还规划未来呢……”林溪无奈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咱们把眼下日子过明白了,再谈什么展望未来规划未来的事儿吧。”简追和薄扬在外头聊得差不多,就敲门进了房间里来,薄扬跟在他后头。俩身形修长挺拔的帅哥往房门口那么一杵,不得不说,还挺养眼的。“你们要吃宵夜吗?”简追问道。“不吃。”姚嘉云和林溪同时开口,她说不吃,林溪说,“吃。”姚嘉云抿了抿唇,改了口,“吃。”简追眉梢挑了挑,嘴角浅浅弯了起来。薄扬双手环胸站在简追旁边笑,“以前我老觉得你简追能把姚狗吃得死死的……”“她能把我吃得死死的。”简追面不改色地纠正薄扬。薄扬笑道,“我老婆能把姚狗吃得死死的,就这么算起来,你还真是在食物链最底端啊。”“同情我?”简追挑眉问了一句。薄扬哈哈笑了两声,“不同情,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甘之如饴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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