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长发溜在胸前,露出一截娟秀细长的颈子,盈盈一握,稍微用点劲,就能折毁。时间拖得愈久,宁昭越发觉得不安。咬紧牙根从床上爬起跪倒,倔强的仰起头:“爷已经认定何须再问,不就是想罚臣妾?我认还不行吗?”有苦说不出,真是打掉了牙齿肚里咽。为她养尊处优许久的腿默哀三秒钟,付出的代价,以后她会一笔笔从那些告状的小人身上讨回。“知道错了”胤礽开口,语气竟十分平和,他伸手将宁昭扶起,仿佛没有听出言外之意。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后,翻起桌上的茶盅,亲自倒了一杯香茶,慢慢喝了起来。宁昭见状,也坐了过去,两人动作诡异同步。“有什么话就直说,孤不是气度小之人”胤礽淡淡开口。既然看穿了这点小把戏,她也就不绕弯子了,看着胤礽的眼睛问道:“我是谁?”此问一出胤礽愣了片刻,思索一番:“孤的嫡福晋,大清的太子妃瓜尔佳氏。”很官方的回答。“太子错了,我不是瓜尔佳氏,不是太子妃,只是你胤礽的妻子宁昭。”听完后胤礽面露喜色。“孤记住了,宁昭。”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心头一颤,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慢慢地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吐出两个字:“胤礽”声音比蚊子还小可惜没有被胤礽听到,见她泛起了羞涩的红晕,身体也不由松弛下来,这种转变令他欢喜,不似从前的端庄持重,相敬如宾,但他知道身处皇宫之中,最容不下不守规矩的人,更何况是日后要母仪天下的太子妃。在发现种种不妥之下,还是沉迷于其中,不忍苛责,派遣凌嬷嬷来教导,大体上不出错就行。结发夫妻多年,总归有些情分在,如今还有几分不一样。“夫荣妻贵,古已有之,近日后院发生的种种事情,无不在预示着”说到这儿,宁昭环顾四周,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脸上。为何毓庆宫后院相对和睦,却子嗣连连折损,为何宫里宫外都能快速的得到东宫的有关消息,今日一事太子为何最后才知,而身为太子妃的她不过是处置一些奴才,又为何会引起众人不满,究竟是牵动哪方的利益。得知消息的内务府为何没动,反而引来了康熙和德妃,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宣示着东宫不稳,群狼环绕的现状。而她瓜尔佳宁昭只是挑起了一小节,将其摆在明面上,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看清现实罢了。宁昭知道这些话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得他自己想通弄明白,便悄悄退了出去,来到偏房将就一晚。其实有很多办法,缓缓图之,可她等不及了。诸位皇子已经长成,并且在平定葛格尔战役中立下功劳,不出意外年后就要引来康熙的第一次大封,那时迎来的就不是这些小打小闹,而是真的较量。
随着时间越久,后头的阿哥也成长起来,压力更大,以他如今的状态怎么抵挡得住,唯有当头棒喝,提早醒悟,才能早做安排,有所提防。想到几天前的一个夜晚,她无聊的与系统闲聊中,被问及“你是谁?”当时她自嘲的回答道:“三流演员,黑料水后范昭昭,一个努力向上爬的打工人。”这些标签宛如被刻在骨子里一般,有她一路历程的心酸回忆,被执念逼得一步步往前走,得到前夕又失去,来到这么一个朝代,成为一条没有惊世美貌靠智慧生存的咸鱼。被系统打趣儿:“这不如你所愿了。”貌似有道理,可除此外她的脑子里空荡荡的,朋友家人童年过往,全都没有。脑子里天生没这些记忆,通过系统的搜查,穿越前她所处的二十一世纪都不一样,于是彻底崩溃了,不断的反复问自己:“我是谁?”最后还是系统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在其位谋其政,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身份和角色,不沉迷于过往,不否定曾经,做好当下,瓜尔佳宁昭。真真假假总有一天她会验证,而完成系统升级任务,得到那三个愿望,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一日复一日,不觉间到了和硕恪靖公主下嫁博尔济吉特氏敦多布多尔济的日子。康熙的第六女,序齿为四公主,年十九,生母是郭络罗氏贵人。自从那次谈话过后,太子每日早出晚归,偶尔在太后那儿打个照面,也算是见过了。在后宫无主,太后身子不适的情况下,身为太子妃的宁昭只能接手,按照和硕公主的规制,风风光光办了送亲礼。见仪仗队远去,不由得想到了家里的小祖宗,再过十几年也会有这么一出,那时她的心情除了惆怅不舍,应该还厌恶吧!牺牲皇女的幸福去维护满蒙两族的安定,究竟是当权者实无能,还是朝廷制度的落后,思想的禁锢,她一个局外人无从评判。但从现在开始,她又多了一份责任。一切落下,宁昭代表帝王送去了对郭络罗贵人的赏赐,劝慰几句,在众人眼中就算过去了。次年三月,康熙下旨,封皇长子胤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俱为贝勒,朝堂之战正式拉开序幕。自从上次毓庆宫进行大清洗,后面人员的安排都是宁昭亲自cao办,将那些数不清的眼线剪了个七七八八,留下的那些自有用处。宁昭这才真正的掌控了太子东宫,不论出身唯才是用,收服了一大批低等太监宫女的忠心,这些人背景干净,守旧却不迂腐,有手段却脑子清明。共同努力下,制定了一套完善有人性的制度,将整个东宫守护的滴水不漏。此事还曾传入康熙的耳中,宁昭没等来宣召就被太子解决了。宁昭每日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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