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本灿烂的一生,如花一般的青春,却变得这般乱糟糟的,她把一副好牌却打得稀巴烂。想到和顾轻延约好了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却见面分外眼红。沈落眼角掉出一串眼泪。泪滴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瞬间湮没不见。顾轻延,永别了。沈落心里默默的呢喃。公寓里。顾轻延还在洗着冷水澡。冰冷的水柱,拼命的敲打在顾轻延那纹理分明,精壮的躯体上,极短的发烧上。水滴顺着他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不断下落。眼眸都睁不开。他洗了很久,很久。心里的怒意都消不下去。顾轻延真的不明白,初相识的沈落,总想给他生孩子。怎么现在她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瞒着他,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曾经的沈落,天真烂漫,善良可人,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满嘴谎言,工于心计的样子。最可恨的是,她变得如此不堪了,他还是舍不得真真正正地折磨她!如果心软是一种病的话,那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药可医了。顾轻延突然心很慌,很乱,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抬手就关闭了花洒的开关。随手拿起乳白色毛巾,擦掉身上的水渍。去衣帽间挑选干净衣物。悲哀的发现,他的所有衣服,都是出自沈落的手挑选的!他的痴情,和她的绝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沈落提了离婚,他就搬到了这座独栋公寓来了。他也想过,把沈落为他添置的所有用品,统统扔掉,重新开始。程晓雪也帮他买过衣服的,可他穿了一次,格外的变扭和不适。便不让程晓雪帮他买生活用品了。他还是保留了以前的生活习惯,他试着给自己洗脑,穿沈落买的衣服,是想提醒自己,她们之间是有血海深仇的。是隔着两条人命的。他一直也是这么觉得的,可现在想来,不知不觉地变味了。沈落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了!看到她偷藏小哑巴的照片,他会愤怒地撕掉照片,扔到窗下。看到她和言墨尘眉开眼笑,他会嫉妒,打翻醋坛子。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还挺肆无忌惮的。可他都没真正把她怎么样啊。哪怕是醋坛子打翻了,他现在依然没有找言墨尘的麻烦。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知道,他和沈落的关系很僵很僵了,只要孩子出生,她的心早晚会回到孩子身上的。言墨尘,他压根没放在眼里面。他觉得,言墨尘不配和他争。谁曾想,沈落为了言墨尘,偷偷摸摸地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想到这,顾轻延面色阴郁,从衣帽间里取出一件白色衬衫,面无表情地穿好,又换了件灰色衬衫,穿在外面。选了条黑色领带,开始打领带。冷战前,他的领带,都是沈落在打的。她很笨,打领带是很简单的事情,她都毛手毛脚的,几次都打不好。后来通过她不懈的联系,领带打得越来越顺手,可他却提了离婚,她们开始冷战,他搬出公寓。他没主动联系过她,她也没有联系自己。在他眼里,沈落是高傲的。哪怕沈家落魄,她都不曾低下她高贵的头颅。直到沈天华出车祸,她才跟他第一次服软,其实也不是服软,而是暂时性的屈服。扣上西装外套上的纽扣。挑选了一条腕表,戴在手上。顾轻延走出衣帽间。手机放在茶几桌面上的。他俯身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几条黑名单拦截电话记录。顾轻延点开详情,看了眼。眼神变得复杂。沈落打来的。打了三十个电话,他因为洗澡,没有接到。没有洗澡,他也不会接地。他不是任由人戏耍的傻子!顾轻延放下手机,掏出一包雪茄,抽了起来。做错事的人,就该付出代价。比如沈天华。比如沈落。给的机会不珍惜,就没必要一直给机会了。在沙发上坐了会。
顾轻延有点担心沈落现在怎么样了,她应该已经走了吧。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白茫茫的雪地里。躺着一个倩影。一动不动的。顾轻延手指夹着烟,嗤笑,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还没离开?为了那老东西,能死皮赖脸地躺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顾轻延手指一放,窗帘就落下了,他重新拉上窗帘,回到沙发。缭绕的白色烟雾。让顾轻延面部线条更加冷硬。眉头也更加紧皱。雪茄抽了一根,又一根。手机突然响起。有新的来电显示进来。顾轻延拿起,看了眼,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顾轻延,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和落落吵架,跟你岳父有什么关系?你岳父都被停药五个小时了!”“我找过张院长了,他根本不见我!在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沈母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怒吼:“你把沈家害成这样,把落落害成这样,你还不够吗?见好就收吧你!”顾轻延眼里寒芒乍现:“沈太太,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你!你到底想怎样,才恢复你岳父的治疗!”沈母怒骂。顾轻延冷哼:“我不想怎样,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女儿想怎样。她给脸不要脸,怪不得我!”“顾轻延,你个畜——”沈母话还没说完,顾轻延就不耐烦地掐灭了电话。已经是夜里了。雪下得越发的大了。顾轻延拉开窗帘。见沈落还躺在那地。这个疯女人,是不要命了吗?为了逼他妥协,无所不用其极?顾轻延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又是没有办法,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整颗心都要爆炸。顾不得惩罚她了,顾不得稳坐钓鱼台了,摁灭手里的雪茄,顾轻延下楼,打开了公寓门。一股阴寒的风,猛烈的袭来,吹起他深灰色的西装外套。他看到沈落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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