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看到顾轻延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她是了解顾轻延的,他生气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样说,肯定会考虑到他的感受。可现在。沈落呼了口气,把目光从顾轻延的脸上转移开,下了逐客令,她怕自己说得太委婉,顾轻延会听不明白。“香已经烧了,顾轻延,你可以离开了。”沈落声音虽然低沉,但落地有声。顾轻延握着拳头,面部线条紧绷得不行。他真是疯了,才会来眼巴巴的来这里,被沈落母女脸色看。“你不说,我也会走。”顾轻延嗤笑,然后离开。路过言墨尘身边时,顾轻延侧眼看了下他:“言墨尘,沈落还是有妇之夫。你想搞破鞋,至少得问问老严总是什么态度吧?”破鞋。是在说她吗。沈落呼吸顿时急促。手指握着,指甲陷入了肉里面,很久,她才反应过来,顾轻延在说她是破鞋。原来她在顾轻延口里,眼里,是这么的不堪和肮脏。“顾轻延,你够了!”沈落瞪了眼顾轻延,低吼道。顾轻延觉得她这是在护着言墨尘,呵,为了个私生子,这么凶他。好样的,沈落。顾轻延也是有脾气的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人群。刘特助看到顾轻延从他面前擦肩而过,开口道;“顾总放心,夫人我会看着的。保证平安无事的把她送回到您的身边。”顾轻延深深地看了眼刘特助,面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转身就走下了荒地,开车离开了。沈天华是他的仇人,他真是太心软了,一颗真心才会被沈落这么践踏。沈落强行压下心里的苦楚和酸涩,强颜欢笑,跟言墨尘道歉:“言总,刚刚不好意思。请您不要往心里去。”≈ap;ap;“我没那么小气。≈ap;ap;“言墨尘说着,就走向土堆,把怀里的菊花放在了土堆旁。然后拿起地上拆开的香,蜡,纸,一一焚烧。又鞠躬了三次。一切都结束后。沈落跟沈母并排走着。雪下的越来越大,沈落踩在厚厚的雪里,咯吱咯吱地响着,一连串的脚印印在雪地里。“妈,你说如果死的人是我,那该多好。”沈落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沈母走得很慢很慢,听了这话,忙纠正道:“落落,别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了。不吉利的。你还年轻,属于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么。可是刚开始,就要结束了。癌症晚期,肚子里还有个催命符啊。沈落抿着唇,没说话。“你就像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应该朝气蓬勃才对。你爸和我,都是下午五点过后的太阳了,下山是正常的。”沈母又颤巍巍地开口。沈落苦笑:“可是现在没有太阳了,是雪天。”“暴风雪迟早会过去,只要你熬得住。”沈母不知道为什么,脚板心很痛很痛,走起路来,像是踩在刀尖上。她感觉身体也越来越愣,越来越凉。沈母走不了那么快了,她抓住了沈落的手掌:“落落,走慢点。听妈给你说话。”沈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还是放慢了脚步。沈母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有一双大手狠狠的,死死地遏制住了她的咽喉。她吸气越来越困难。意识也变得有点模糊了。她好像看到了丈夫,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二十几年前的今天,她和丈夫手牵着手,也是这样漫步在雪地里,去领证,去私定终身。沈母过了一会,又看到她牵着的人的手,是沈落,不是沈天华。沈母又迟缓地开口:“落落,听妈妈跟你说,出现任何困难,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要做傻事。”“生命只有一次。顾轻延如果过得不好,就离开他。你爸现在死了,你没了负担。说不定我也死了,你就能好好过你的日子了。”
沈落听到这话,皱眉:“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的。”“可是死亡迟早都会来临的啊,孩子。妈还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你之前担心离开顾轻延,会没有办法凑到你爸爸的医药费,对不对?”沈落没说话。“现在不用担心了。妈有私房钱,而且还不少呢。在妈住的卧室里有个书柜,你记得不。”“记得。”“书柜最下面有个抽屉,钥匙在你爸爸书房的保险柜里面。你爸爸的保险柜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爸这些年给了我不少钱,我都没花,存在那的,有几张银行卡。还有你爸买给我的珠宝,首饰,你爸出事后,我也没功夫在戴了。你到时候看看怎么处理,如果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把它换成钱,说不定可以解你困顿之忧。”“那些钱,应该够你无忧无虑的生活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妈不是不爱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落落,不要怪妈妈打过你。打在你身上,疼在妈妈的心里面的。”“妈妈虽然怪你选错了男人,其实更多的是怪自己,没有帮你选对人。看到你受苦受难,我无能为力,妈妈是愧疚,是自责。希望你不要怪妈妈。”沈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沈落发现母亲的手在她手心,变得越来越凉,而且凉得很不正常,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她还以为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沈落把母亲的手,放进了自己羽绒服兜里。“那个言总,妈妈看着还不错。如果你不讨厌他,可以离开顾轻延,跟言墨尘试试。妈这辈子没什么大能耐,但选男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这个言总,比顾轻延可靠得多。他对你,应该是有意思的。”沈母又自顾自地说。沈落越听越不对劲:“妈,你别胡说。我和他只是朋友。这些话,你以后别说了,你和我都要好好活。”母亲的话,她听着很不对劲,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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