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扑,这段日子喂养得精细,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小鸡仔了,几只小鸡长大了许多,爹对它们上心,前头还抽空给它们圈了个鸡舍,用竹篱笆简单围起来,也就白日里嫌它们烦,四处拉鸡屎时会赶到鸡舍里,晚间还是把它们关在鸡笼子拎进堂屋。
毕竟是在山脚下,若是夜间一个没注意叫黄鼠狼叼了去,爹能心疼死,可都是他一把小米一把菜叶喂长大的。
小鸡都有了鸡舍,只有小虎还没有狗窝,它晚间还是睡在灶房柴垛里,瞧着很是喜欢那个位置,不想挪窝。
桃花有些走神,连院子后头传来叫喊声她都没听见,卫大虎从院子后头的坡坎上跳下来,叫了好几声媳妇,桃花才猛地回过神来,倏地一下站起身,扭头喊道:“大虎!”
“媳妇!”卫大虎从灶房窗口绕过来,见媳妇傻呆呆站在院子里瞅他,他咧嘴一笑,伸手在她脸蛋子上捏了一把,“煮好饭没?给我舀一碗垫垫肚子,爹说今儿吃大米饭,扛了一晚上粮食可把我累惨了,媳妇,媳妇……?”
桃花一把抓住卫大虎伸到面前晃悠的手,看他一身狼狈,露出来的肩头又红又肿,脸上也脏兮兮的,一身汗味儿隔老远都能闻到,她又担心又嫌弃,却下意识抓着他手不放:“我去给你烧锅热水洗洗,瞧你一身脏的,这是干啥了?还有肩上咋整的,都磨破皮流血了,咋造成这样?”
“扛粮食呢,我和爹扛了一夜,从镇上岔道林上头的林子扛到老屋,咱没人不是,就我和爹来来回回走了几十趟,也就是我脚程快中途没咋休息,不然这会儿还在山里头扛着呢。”卫大虎想媳妇想的紧,但晓得自己这一身造得有点埋汰,没敢上手去抱去黏糊,拦着不让她去烧水,“烧啥热水啊,我又不是姑娘家,冷水洗洗就得了。媳妇我饿了,你给我煎个鸡蛋吃,那日满仓拿了不少鸡蛋,我馋鸡蛋了,好几顿没吃个像样饭菜,肚子饿得慌,腿也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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