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去了粮铺,原本还想看看如今的粮价是否真如面摊老板所说已经从五文钱一斗长到十八文一斗,结果连粮铺的门都没能进去。
这会儿时辰还早,但王记粮铺的门口便围满了人,有人是举着空米袋嚷嚷着赶紧开门她要买粮,更多的人则是对着粮铺吐口水破口大骂新来的掌柜心黑手毒,咋就敢这般涨价?这些年粮价一直是五文一斗,咋他一来便涨到了十八文一斗?
莫不是他瞒着上头的老爷私吞银钱罢??
众人群情激奋,实在是没法啊,这粮价一天一个样,两日前还是十五文一斗,这才过去多久便又涨了三文,可他们又不能不买,镇上两家粮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这家涨价,另一家立马换牌子跟着涨,这一涨便停不下来。
卫老头站在不远处瞧着,见他们越骂越凶,结果粮铺的门一开,骂声顿歇,原本骂人的那些却是最先举着粮袋要买米的。
他看着这一幕,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抬头一看,天又阴了,瞧着快下雨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能就这些了?晕乎乎的没精神码字tvt
90
◎局势不乐观◎
去酒肆买了两坛酒, 酒也涨了价,卫老头都不忍心算价钱了,买完棉袄和酒, 身上剩下的银钱还能买些粗盐,剩多少买多少,半个铜板都没剩下。等离开镇上时,他身上可谓是身无分文了,荷包比他老脸还干净。
原本还想买面粉的, 粮铺人太多,他不乐意去挤, 再者花比以往多数倍的铜板去买粗粮面粉,他老觉得吃亏,反正家里不缺吃的,回头去村里用粮食和人换些便是,咋都比在镇上粮铺买便宜。
他背着一篓厚棉袄,拎着两坛酒和粗盐, 荷包虽空了, 但这几样都是金贵物,哪样都不便宜。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卫老头感觉到了,但没搭理,他虽是个瘸子,但个头不矮,身体也强壮, 不然咋生出那么个魁梧大儿子, 老猎户便是不打猎了, 通身气质也不是寻常老头能比, 他不笑拉着脸时,和卫大虎唬着脸吓人时有七分相似。
一路走到岔道林,上了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才彻底散去。
卫老头晓得,今儿若是换个人,别说护住背篓里的棉袄,手里的酒盐,怕是命都得交代半条在这儿。世道安稳不安稳,看粮价便晓得了,一旦粮价疯涨,那别的行当自然也跟着涨,便是这棉袄,去年还卖一两五钱一套,今年便已涨至三两,说一句疯涨都不为过。
眼下还不是最冷的时候,过段日子许是还得涨。
物价疯涨,人心惶惶。有钱的买,没钱的抢。被抢的丢命,抢人的则愈发嚣张。张狂之人目无法度,无法度无秩序,世道便安稳不了。
家中有粮有药,卫老头决定明年开春之前,没啥大事便不来镇上了。
买粮的百姓还嘀咕粮价许是明日便会降下来,多少年了,粮价一只是五文一斗,如今涨到十八文已经够高了,怕是今年哪个地区发生了灾害,所以入冬前粮价才涨了几翻,就快回落了。
卫老头在旁边听着没敢插话,咋可能回落,这怕只是个开始,日后还得继续往上涨。想到他儿子用五文钱一斗买了几万斤今年新下的大米,足足堆满了一整个地窖,他心头便一阵庆幸。还好他们事先便做足了准备,不然真等粮价涨上来,就他们爷俩一日消耗的口粮,怕是日日去山里猎野猪,卖来的银钱都不够他们买粮食
回到家,只有桃花在灶房里忙活,大虎不在家。
听到小虎在汪汪叫唤,桃花从灶房里探出个脑袋,见是爹回来了,连忙走过去接酒坛子,这玩意儿沉手得很:“爹,我来。”
卫老头便递了一个给她,另一个自个拎去了堂屋:“走半道就开始下雨,还好我叫成衣铺的掌柜用油纸布把背篓给裹紧,不然这才买的棉袄人还没穿上,就得先晾晒。”
背篓鼓鼓囊囊的,桃花抬着背篓底部,帮着卸下来,闻言笑道:“刚我还在想您没带蓑衣可咋整,大虎去山里头摘白毛桃了,不然都叫他给您送去。”
“送啥送,人不怕下雨,只要衣裳没事儿就行。”说话间,他把缠绕着背篓的绳子和油纸布揭开,他身上和手头都不干净,便没碰,“一段日子没去镇上,啥行当都在涨价,那面摊上,素日里七文一碗的素面,眼下卖十二文一碗,足足涨了五文。前头大虎用五文钱买一斗米,你猜怎么着?今儿我去粮铺一看,已经涨到了十八文一斗!”他坐在椅子上歇脚,接过儿媳递来的碗喝了一口水,累了一路气还没顺,说起镇上的物价,气又憋着了。
他原本还想着剩下的银钱再去医馆买几副伤风药,这不是天凉了吗,啥事不得提前准备着,反正他们在家也没有要花银子的地方,这些东西当然是能买多少买多少。
可谁晓得呢,棉袄一人只够买一套,一样的价钱,去年能买两套,今年却只能买一套了。他说“要”的时候爽快,但掏钱的时候真心疼啊,这价涨的,相当于白丢三套过冬衣裳。
可不买又不成,冬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