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洗完澡后,很快又换了防护服出来。
他一身极致的黑,穿着工装裤和夹克衫,踏着马丁靴,黑色口罩遮了大半的脸,鸭舌帽一带,基本看不出原样。
“走?”张宇问道。
“把你的面吃完。”焦钧业仍坐在位置上不动。
“不饿。”张宇冷道。
“你饿了,只是你在赌气。”焦钧业道,“我刚才说话不好听……我只是……只是……”
张宇看着焦钧业深吸一气。
“只是不想看你成为那样子。”焦钧业说道,“那样……用肉体,用付出要求别人爱你,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的可怜人。”
“但是……你说的也很对。”焦钧业很快转折,“如果我有心动,我不会遏制它发芽的。你不要误会。”
张宇没说话。
“宇哥,来吃面吧!总不能饿着肚子出发吧?”焦钧业又道。
张宇缓缓走近,焦钧业起身牵住他的手,把他引到座位上坐下,又为他摘口罩。
“快吃吧,我刚又加了热水,还是热的。”焦钧业道。
“那你……说话算话。”张宇声音嗡嗡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焦钧业将叉子塞入张宇戴着黑皮手套的手里,“吃吧,就算因为我生气,也不能饿肚子。”
张宇大口吃起面来。
“慢点吃,不急。”焦钧业把饮用水放在张宇手边。
“你怎么……突然……”那么温柔?
张宇吃了几口,问道。
“想通了。”焦钧业答。
看到张宇前后反差,焦钧业心中忽而一疼时,他就想通了。
焦钧业知道自己嘴巴说话有时候不好听,哪怕前两任男朋友都提出过问题,焦钧业也依旧我行我素。在焦钧业看来,这可是他这个社畜人最后能保持的个性。可当他看到张宇没吃完的面时,他忽而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对别人形成了伤害。
并不是骂人才会让人受伤。有时候,太直白的拒绝,毫不变通的态度,也会让人受伤。与他不相关的人不会因他的态度受伤,只有那些原本爱他的人才会受到伤害。
张宇喜欢他,焦钧业如今已经很确定了。
张宇没有任何义务帮他去县,可张宇仍然愿意这样做。就算他不认同张宇的观念,他也不该那样说张宇……说出张宇就该挨草的话。
张宇退让,只求他给一个机会。在这个地步上,焦钧业觉得自己应该多顾及张宇的感受。难不成,既享受了别人的心意,还不给别人一点盼头吗?
那不如直接拒绝张宇的好意。
可偏偏,张宇是焦钧业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帮手。
趁张宇吃面期间,焦钧业也换上了衣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刮了刮胡子,做好防护。
最后,焦钧业理了理发型。头发太长了,找时间剪掉算了。
焦钧业不知道,在他照镜子的时候,张宇已经用手机抓拍了好几张。等焦钧业回过头时,张宇已经吃完了面,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走吧。”张宇偏偏头。
张宇没系扣子,此时夹克衫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被紧身防护衣束缚的胸肌与腹肌。
焦钧业觉得有些刺眼:“你热吗?”
“不热啊……”张宇有些奇怪。
焦钧业上前,把张宇外套的扣子都扣上,将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张宇藏在面罩下的嘴弯出弧度,连带着两只眼睛也亮晶晶的。可惜,焦钧业没发现。
“走吧。”焦钧业从张宇身上抢了一个包自己背,而后抽卡开门。
张宇跟在焦钧业身后,明明已经是一米八的人了,硬是将步伐走出了屁颠屁颠的感觉。
谁让他开心呢?
除了街角有些拥堵外,一路出城没有遇到太多阻碍。
“怎么了?”焦钧业有些疑惑。
张宇的五感远超常人,将前因后果听了大半,此时一边开车一边转述:“好像是一个妈妈带着女儿找老公,路人说他老公报了神行者,上个月出城后再也没消息了,恐怕回不来了。”
焦钧业默然。
“好像叫王嘉兴吧。”张宇道。
这件事就是个插曲,很快就过了。张宇将车速飙上120朝西部开去。
虽说是末世,但不是中的无征兆丧尸化,故而高速公路上还算工整。没有随便停泊的汽车,也没有漫无目的的丧尸,只有少数失控的车祸现场,寄生体司机要么随着车爆一起被烧死,要么困在座位上找不到下车的方法。
焦钧业在副驾上坐着,加上张宇车技好,很快就睡着了。等他被一声惊雷炸醒时,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
高速路上,如今可见度很低。张宇开得很慢,雨刷开到最快,挡风玻璃仍然被雨点砸得看不真切。
不仅如此,这些雨水,带着一种诡异的黑色,像是洗过毛笔的污水一般。
“你……车漆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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