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牢门外的影子,云缺目光清冷,一语不发。对手的强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从牢门开启,到炼尸睁眼,整个过程仅仅瞬间而已,那凶手却在短短瞬间完整了击杀。快到惊人!这种出手的速度,已经不是七品武者的范畴之内了。以云缺估计,站在外面转角处的家伙,至少有六品宗师境,甚至是五品金身境!真正的强敌!云缺没动,地面上高大的影子也没动,仿佛双方形成了默契,谁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短暂的沉默之后,影子忽然消失,云缺也从牢房角落里暴起,一脚踢开了牢门。天牢通道内,空荡荡,没有任何身影。“好快的身法……”云缺几步来到隔壁,里面的令狐豪只剩下躯体,人头已经完全碎裂,墙壁四周全是鲜血。云缺的脸色很冷,但眸光很亮。看似失败的一次引蛇出洞,其实已经成功。尽管没看到凶手的模样,但云缺看到了砸向炼尸的拳头。拳头的食指上,带着一个黑铁扳指!“真没想到,洛将军,原来是你……”云缺渐渐挑起嘴角,笑容冷冽。扔掉囚服,换好官服,云缺直奔皇宫。见到皇帝后,云缺告知红莲教的堂主令狐豪被抓获,关押在天牢。这与之前要假装去皇宫请功的路线一致。皇帝得知后,对云缺大加赞赏,当场赏赐白银万两,并派遣禁军接管天牢,生怕红莲教的堂主逃脱。毕竟天牢里出过逃走囚犯的事儿,皇帝眼前的这位提刑官,当初就是从天牢里跑出去的。云缺带着禁军赶往天牢。之所以没将真凶说出来,是因为时机没到。那条大鱼,必须在一个万无一失的环境里,才能捉住,否则任何风吹草动,对方都有可能逃之夭夭。而这个机会,明天就会出现!一天时间,云缺等得起。当禁军抵达天牢,发现令狐豪的无头尸体后,立刻回报皇帝。皇帝本以为这次有了红莲教的线索,足以将其重创,结果得知消息后,气得大发雷霆,下旨将刑部所有人全都罚俸半年,更把刑部尚书姜落君传唤到皇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没有头的尸体,自然毫无线索。没了头的炼尸,相当于彻底损毁。不过尸体还有很大的用处,云缺亲自将尸体包裹好后,带出刑部,运到自己的府宅里。乱哄哄的刑部,到处能听到唉声叹气的声音。罚俸半年,谁也提不起精神。犁术始终提心吊胆,他对罚俸已经不在乎了,就怕自己沾上红莲教。收拾好尸体,云缺单独找到犁术。“犁大人办事不错,我觉得你没有嫌疑,不过最终定论还要等到明天才行,今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下官明白!我今天整天睡大觉,什么也不知道!”犁术很识相的道。云缺点点头,让犁术处理杂务,自己离开刑部,直奔司天监。明天便是水落石出的关键时刻,想要万无一失,得把司天监拉进来才行。亮出刑部的腰牌,云缺被带到一间待客厅。这是云缺自从来到天祈皇城后,第一次走进司天监。望着四周熟悉的草木,云缺一时间有些感慨。十五年前,这里还是自己的游乐场,司天监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经留下过自己调皮的痕迹。待客厅的大门口,是一棵老树,树干上隐约有一些划痕。看到树干上细微的痕迹,云缺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苦笑。那些划痕他还记得。是他两岁时候画的画,原本想画一只小鸭子,结果画完后,成了四不像。当时柳十一就在旁边,还嘲笑自己是个小笨蛋,连鸭子都没见过,气得当时的小小云缺,龇牙咧嘴的追打了柳十一好久,结果人家大笑着一只手按在自己脑门儿上,自己的拳脚根本碰不到人家。当年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可惜故人已死,还是死于自己之手。曾经的家园,人去楼空。曾经的家人,战死沙场。“柳十一……”云缺在心头低语:“红莲教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效命的地方?你当初为何要叛出司天监?”种种疑团,如同乌云般笼罩而来,遮蔽了云缺的双眼。他看不清乌云之后的真相,只能听到一个声音。柳十一临死之前,最后的警告。“小心,监正……”再次想起柳十一临死前的低语,云缺没来由的心绪烦乱起来。悲戚,愤怒,迷茫,疑惑,种种情绪扑面而来,扰得云缺心烦意乱。随着脖颈处升腾的一丝清凉,云缺的心神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那是月玉的安神之力。深吸一口气,云缺恢复了平静。不久后,一名负责接待的少监走了进来。司天监内亦有等阶,与六部类似。最高是监正,官职等同一品,监正之下设立五位少监各司其职,均有三品官衔,之后是属官数十名,最低的是普通官差。司天监少监,官衔等同于六部的侍郎。进门的这位少监四十多岁,鼻正口方,一头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官袍整整齐齐连半点褶皱都没有。少监进门后抱拳拱手道:“在下冷春鱼,不知提刑官大人来此何事。”云缺起身还礼,报出名号后,道明来意:“之前与花大人一同调查案件,途中我们分开行动,现在需要通知花大人尽快赶回来。”冷春鱼听罢点头道:“好,花大人在何处,我这便派人去通知。”监正的弟子并无官衔,但在司天监内,地位却在少监之上,是仅次于监正的存在,身为少监的冷春鱼不敢怠慢。云缺摆手道:“派人去来不及,我有要事,必须立刻联系到她,让她马上返回才行。”冷春鱼皱起眉,道:“我无法即刻联系到花大人,唯有监正大人的弟子之间,才有互相传讯的手段。”“李玄驹在没在,让他帮帮忙。”云缺道。那个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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