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停下炼尸术的修炼,沉吟不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年自己的妖刀已经斩断,本该身死在妖都,结果不仅存活下来,还拥有了第二把妖刀。云缺以前总认为是阴差阳错之际,濒死的自己与妖魂月魁融合,从而再获新生。现在想来,这个念头其实不切实际。妖血武夫需要极其繁琐的改造才有机会成功,失败者比比皆是,绝不会自然形成,那么自己的第二把妖刀,第二道妖魂,也应该经过艰难的改造才会与自己融合。妖刀不可能突然出现,而且与自己融合得如此圆满。这其中一定有人动用了高深的手段。而打造妖武者的手法,满天下只有一个人才会。前朝司天监的监正,魏墨城!“难道,魏墨城没死……”云缺紧锁着眉峰,心头浮现出一个猜测。在自己三岁时昏厥的那一月时间里,是魏墨城将自己从新打造成妖血武夫,这样一来,一切的疑点就能全部贯通。但是接下来,云缺再一次疑惑起来。既然魏墨城第二次改造自己,为何要封印那一月的记忆?魏墨城完全可以现身说明情况。云缺估计当时的自己肯定处于濒死状态,如果有机会活下来,魏墨城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这种事,不需要隐瞒。至于妖血武夫的弊端,更不是问题,云缺本来就是妖武者,还怕什么弊端呢。魏墨城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诈死埋名,还是另有所图?云缺沉吟良久,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不过云缺想到了一件事。柳十一临死之时,说的那句小心监正……一时间,云缺有些心烦意乱。柳十一肯定知道些有关魏墨城的隐秘,可惜已经死了,线索彻底切断。“吕青还在,也许他知道些消息。”云缺暗自低语,心头渐渐发沉。魏墨城还活着的这个猜测,让云缺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燕皇北伐,到底为了什么,意义何在?带着斩妖司的所有人去送死么?即便最后有人活下来,也该是燕皇才对,监正没死,反而皇帝死了,这种结局太过诡异。云缺甚至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燕皇北伐,是监正魏墨城一手挑起,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毕竟北域妖都在短期内没有威胁到大燕的存亡,燕皇孤注一掷北伐的举动,始终让云缺无法理解。如果真是魏墨城的算计,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借助燕国之力去抢夺北域妖都里的宝贝?还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害死燕皇?云缺想了很多种猜测,始终没有头绪。最后云缺觉得头都开始隐隐作痛,于是不在多想,自嘲道:“管他呢,世外高人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得透,反正不可能为了我这个毛头小子……”低语之后,云缺忽然愣住。在云缺的自我认知当中,自己是个普通人,虽然是妖武者,与平常的武者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战力高些,能借用妖魂的力量而已。对于妖魂的助力,云缺从未沾沾自喜,反而始终认为那是一种致命的危机,早晚会因此而丧命。即便现在与月魁看似关系不错,云缺也始终没有完全信任对方,这是所有妖武者的习惯。妖刀是自己的命,也能要了自己的命。妖魂反噬的下场,将凄惨无比。但是云缺经常忽略一点,自己不是正常的妖武者,而是拥有两次妖魂的妖血武夫!即便在前朝斩妖司里,云缺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个沉沉的念头,在云缺脑海里不受控制的疯长。魏墨城真正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打造自己这样拥有两道妖魂的特殊武者!为此,不惜将整个司天监连同燕皇一起推进深渊!云缺猛然捏起拳头。目光阴冷得骇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魏墨城,将是云缺这一生必杀之人!因为当年妖都大战,不仅燕皇战死,司天监全军覆没,云缺自己的父母也因此葬身于北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又何况是同时害死了父母这种无解的死仇。“魏墨城,你到底死没死……”云缺冷漠的低语着,好半晌才回复正常。转头望向月魁道:“你平时,出不出门?”月魁连眼皮都没睁,道:“懒得出门。”血狸虽然与猫不同,却有猫的习惯,喜静不喜动,云缺皱了皱眉。月魁的习惯,再一次印证了刚才的猜测。魏墨城一个人难以对抗整个妖都,为了抓到月魁与自己融合,不惜挑起大燕北伐。“当时大战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司天监的监正。”云缺问道。“当时那么乱,谁知道哪个是监正。”月魁闭着眼睛道。“一个中年人,穿黑袍,留着胡须,容貌普通,面皮白净,看外表文质彬彬。”云缺描述着前朝监正的外貌。月魁回忆了一下,道:“没见过,你怀疑水面上的人影,是大燕司天监的监正?”“我在青狐山醒来的时候,第二次成为妖血武夫,世上能打造出妖武者的,只有魏墨城一人。”云缺道。“我觉得未必,妖武者的关键在于妖族与人族的融合程度,其实没多少技巧可言,精通祭炼之道的强者都有机会做到,只不过修为要求很高而已。”月魁嗤笑了一声,道:“别把自己想象得天下唯一,世间国度有上百之多,比妖血武夫奇异的存在多得是,晋国只是云州一隅罢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总觉得自家院子最大,总认为鸡鸭鹅狗是天下间最好的美味,井底之蛙。”云缺一听不高兴了。“你厉害行了吧!你给我说说你见过的大世面!”月魁冷哼一声,道:“想听的话,姐姐给你讲讲也无妨,天下之大,无边无际,云州之上有古国大秦。”云缺立刻打断道:“仙武大秦嘛,这个听说过,我知道很厉害,讲点我不知道的。”“你只听说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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