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火炮,不用白不用。云缺的习惯是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双方大军之间没有城墙,正是火炮轰击的最佳时机。控制火炮的均为金吾卫,云缺下令后,有些军兵迟疑了一下。毕竟自家指挥使与对方将军还没分出胜负,现在开炮有着偷袭的嫌疑,说出去不光彩。见金吾卫迟疑,陈洲骅夺过火把点燃引线,大吼一声:“兄弟们动手!”一群刑部令史纷纷接替金吾卫,手脚麻利的开炮。金吾卫号称少爷兵,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对脸面很看重,而刑部就不同了,尤其提牢司,平日里玩的就是一个严刑拷打,下手一个比一个黑,谁管什么脸面。两百门火炮喷吐着火舌,轰鸣震天。一轮轰击过后,继续开火,不把炮弹轰没,刑部这帮人不会罢手。邵武国一方的确人多势众,但地势极其不利,全挤在城里,黑压压一片,变成了活靶子。炮声一响,顿时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五品武夫不怕火炮,可寻常的军兵怕得要死,那玩意别说砸身上,离着几丈远爆开也能崩死一片。邵武国一方也有零零散散的十几门火炮,一些军兵想要反击,结果引线没等点燃,连人带火炮全被炸碎。大晋这边的火炮轰击,造成邵武国一方伤亡惨重。持续下去的话,剩下的四十多万人马也得搭进去。戴篙的脸色在炮火下显得铁青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晋的人居然如此不讲武德,还没开打,先来炮火覆盖。“此城已然无用,大将军退走即可,我来抵挡一二。”凉北川说话间挥动羽扇,一片灵气汹涌而起。哗啦啦!地面上凭空浮现出一块又一块的巨型砖石。砖石互相搭建,很快从平地升起一面厚重的石墙,足有二十丈高,火炮轰在墙上能炸出个大坑,一时无法将石墙摧毁。五品道门金丹修士的法术,一旦施展开来,威力惊人。大晋一方。司徒盼晴将手里的瓜子皮一扔,声音清脆的道:“一面破墙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风锤!”法诀掐动,司徒盼晴施展出风属法术。刹那间狂风呼啸!大片的狂风汇聚成百柄重锤,轰向石墙。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石墙被砸出一个个大洞,最终轰然坍塌。风锤的破坏力惊人,但法力的消耗也极大。如此强力的法术,施展之后,司徒盼晴变得萎靡不振,几乎耗尽力气。石墙一倒,火炮再次轰击。邵武国一方狼狈而退,朝着东城门逃去。牧青瑶始终观察着局势,此刻当机立断,下令道:“白将军截住戴篙,二师兄三师兄缠住那凉北川,铁浮屠冲锋!”大好良机,牧青瑶怎能浪费。大晋一方的气势已经打出来了,邵武国的大军人数虽多,此刻是溃败,正是绞杀的良机!地势方面更加有利。西城已被摧毁,邵武国那么多人,都往东城门逃,一个城门根本不够用,必定挤在一起,现在的梨花城彻底变成了一个死胡同。此刻正是深夜。邵武国一方仓促应战,毫无准备,根本挡不住铁浮屠,再加上火炮配合,绝对能一鼓作气将其重创。天时,地利,人和,尽数集齐!白厌与阎罗各自领命,锁定了自己的目标。牧忍举起重刀,率领铁浮屠开始冲杀。午夜时分,梨花城里开了锅,炮火声震耳,喊杀声冲天。气势这种东西,是打出来的,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大晋这边的战力,除了铁浮屠之外,主要是司天监、刑部与金吾卫这几万人马,陈洲骅沿路征调的守军与衙役,其实没多少战力,与邵武国的普通军兵相差不多,或许还不如人家。但铁浮屠冲杀的身影,实在太过震撼,有这种无敌的骑兵在前面冲锋,其余的人跟在后面冲杀就行了。司天监的人马大多沉默无声,高手众多,各自斩杀着敌军。金吾卫整齐划一,进攻的时候仍旧进退有据,没忘了互相配合。刑部一方最为狂野,一群武夫呜嗷乱叫,气势上比铁浮屠还可怕。剩下征调的各地守军与衙役跟在最后,有刀的用刀,有剑的用剑,没武器的用拳脚。还有人挥舞着铁锅马勺,一看就是厨子,打得那叫一个混乱,幸好邵武国的大军很好分辨,军服有明显区别,即便衙门里喂猪的衙役也能一眼分出敌我。不过狗可看不出来。陈洲骅拉来的几百条大黑狗一旦放出去,那绝对是无差别攻击,见人就咬,咬了不少邵武国的人,也咬了不少大晋这边的人,战力很是惊人。人在喊杀,狗在狂吠,炮声轰鸣,马蹄踏动的闷响,各种声音汇聚到一起,比大集要热闹百倍。云缺把炮弹尽数消耗掉之后,没去冲杀,而是返回牧青瑶身旁。这种数十万人的战场,一个人的战力改变不了战局。既然大晋这边的气势已经够了,云缺也就不掺和了。毕竟是生死搏杀,别人死活,云缺不在乎,媳妇可得保住了才行。青禾始终守在牧青瑶身边,寸步不离,八山城的教训,青禾能记一辈子。“梨花城一破,邵武国的人马肯定要退守天门关,你爹交代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云缺道。牧青瑶缓缓摇头,道:“必须夺下天门关,否则邵武国随时会再犯我疆土,唯有将天门关牢牢握在手里,大晋才能安稳。”小郡主说的无比决然。云缺想了想,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反正只有三百里的路程,咱们一鼓作气拿下天门关!哎!郡主你的马怎么欺负人呢!”云缺说话的功夫,牧青瑶座下的宝马踏云一个劲的踢小破马。小破马委委屈屈,直往云缺身后躲。牧青瑶轻轻抽了一鞭子,踏云这才老实一点。“父王将踏云送我的时候,说这匹宝马已经被他完全驯服,为何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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