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儿一上山,便看到月梵音已经坐在石桌前等着她了。
凌蝶儿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师父真早啊。
月梵音品了一口茶,抬眼看她:嗯,过来坐吧。
凌蝶儿在他身边坐下,撑着脸看他:师父是在等蝶儿吗?
嗯,你第一次出门,为师不放心。月梵音摸了摸她的头,清冷的眼中满是温柔。
凌蝶儿像是被抚摸的小猫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将在藏兵谷中的所见所闻都一一和他说了起来。
翩蝶剑?等到凌蝶儿说到翩蝶剑的时候,一直微笑倾听的月梵音才有了反应。
翩蝶剑原来如此。
师父,翩蝶怎么了吗?凌蝶儿拿出翩蝶剑放在桌上,歪头看他,心想师父如此神通广大或许会知道翩蝶的信息。
翩蝶剑不同于其他的神剑,它不是被铸造出来的,而是由天地孕育,集天地灵气、万物精华。它可化作万蝶,万蝶亦可化作它。月梵音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翩蝶剑,翩蝶剑自诞生时起便已具了灵性,这万年来还不曾认过主,因此世人对它的认知少之又少。你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它未来如何全由你,你要好好待它。
那是自然,蝶儿定会爱惜翩蝶。凌蝶儿突然想起迷蝶谷中那一道神秘的声音。
师父,我在藏兵谷中曾听见一位姑娘的声音,是她将我带入了迷蝶谷,将翩蝶交给了我。
那是蝶灵,地神命她看守翩蝶剑,只有将翩蝶剑交与有缘之人她才能完成任务回到地神身边。
原来是这样。阳光下翩蝶剑的七彩神光愈发耀眼,似是在骄傲。
它很喜欢你。月梵音轻笑道。
凌蝶儿爱抚着翩蝶剑:我也很喜欢翩蝶。
说完了藏兵谷中的事情,凌蝶儿又有一事想要问月梵音,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小脸红了又红。
月梵音看她这神情,不免有些好奇,蝶儿从小便活泼开朗,从未见过有事情能让她如此纠结。
蝶儿有事情不妨直说,为师定会帮你解决。月梵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无意蹭过她的脸颊,竟是一片滚烫。
月梵音整个人愣住了,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只是那如月一般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凌蝶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察觉到月梵音的异样。
终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月梵音:师父,蝶儿想知道什么是喜欢?
月梵音怔住了,他看着凌蝶儿那双漂亮的杏眼,竟有些失神。
凌蝶儿还以为是自己问错话了,暗自懊悔:师父如同那天上之月,怎么可能会动凡心,自己居然问他这种问题!
师、师父,你就当蝶儿没问过,是蝶儿错了不该问你这种问题。凌蝶儿有些慌张地说。
不,不是的。月梵音回过神,他原本清冷的嗓音竟有些发涩。
他闭眼缓缓呼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凌蝶儿:喜欢就是,不见她时会想,见到她时会笑,只想时时刻刻注视着她,若没有她即便与天地同寿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愿意牺牲一切去救她。不求她知道真相,不求她回应自己,只求她能活下来。
月梵音本是天上的月神,初始之神之一,与天地同寿。
他命中有一劫,在人间。但天道法则不允许神进入人世,于是他投胎成了一个婴儿,被当时的凌云宗掌门收养,成为了最小的亲传弟子。
也因此,月梵音神力不再,但他作为初始之神还能保留自己的记忆。
凭借自己极高的天赋,月梵音成为了修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等了一千多年,月云峰上的雪落了又化、化了又落,命中之人却仍未出现。
直到二十年前,凌天志与偷入修仙界的元婴期魔修大战一场,被暗算落入了人界。
这一千多年来,原凌云宗掌门寿元已尽早已仙去,大师兄凌天志继任掌门。
凌天志待人友善,性格正直,且极为宽容。凌云宗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一步踏入大宗门的行列,成为了三大宗门之一。
他与那魔修大战七天七夜,终于将其斩杀。但那魔修在临死之前撕破空间将他送入未知之地,凌天志那时已经力竭根本无力抵抗。
被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
等到凌天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在一位女子的闺房中。
淡粉色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动,而他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她姣好的面容,那一刻,不知是风吹动了谁的心弦。
凌天志怔怔地看着她,女子的身形瘦削单薄,身上淡粉色的轻衫轻轻飘动,如墨的长发一半披散在肩头一半用朴素的竹簪束起,一双杏眼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倦色难掩,吹弹可破的皮肤却是病态的白色。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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