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
“柳闻衣?”凌蝶儿有些惊讶,不对,柳闻衣昨日便回了树族,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而且面前这妖虽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眉间的正气却与他截然不同,气息也有所差异。
柳闻衣像是秉轴持钧、运筹帷幄的世家公子,而面前这妖更像是久经沙场、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
身着甲胄的树妖单膝跪下,低下头:“妖都禁军统领柳闻辞,见过妖后殿下。”
听到他的声音,茈萝浑身一抖,握着凌蝶儿的手也紧了紧,甚至颇有她不牵着她,她便会转身跑开的架势。
凌蝶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柳统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是,殿下。”柳闻辞起身,“今日便由臣代替柳族长保护殿下。”
“那便劳烦柳统领了。”凌蝶儿笑了笑。
“保护陛下与殿下,维护妖都安稳,本就是臣的职责。”柳闻辞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柳,柳统领……”茈萝小心翼翼地从凌蝶儿身后探出头来,红着脸说道,“好久不见。”
“茈萝姑娘,好久不见。”柳闻辞似是早就察觉到她在她身后一般,对她的突然出声并无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回道。
见他这毫无波澜的反应,茈萝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嗯……”
她突然的情绪低落,倒是让柳闻辞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不解地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话出了差错,让她受了委屈。
“茈萝姑娘,”柳闻辞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你那日送来的餐食,味道很好。”
“噗嗤,”茈萝忍不住被他这笨拙的模样逗笑出声,她眨去眼中的泪光,“茈萝谢过柳统领的夸赞。”
见她眉头舒展,柳闻辞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又变回了那秉节持重的模样,重新看向凌蝶儿:“殿下,请。”
凌蝶儿点了点头,戏谑地看着茈萝:“走吧,茈萝。”
茈萝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她。
她们坐上了光车骏马的马车,柳闻辞驾着马一路向宫外驶去。
汗血马风驰电掣,窗外的风景都化作了虚影,但马车内却稳如平地,没有半分颠簸。
凌蝶儿和茈萝坐在由软缎制成的座位上,闻着那鎏金莲花香炉内的缕缕清香,头上的琉璃顶撒下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的日光,与车壁上绸缎繁复的花纹交互错落,煞是好看。马车内还设有一块隔音石,只要一开启,外面的妖便无法听到她们的对话。
马车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小桌案,上面摆放着上好的热茶和软糯的糕点,供她们路上享用。
茈萝被凌蝶儿看得不自在极了,眼神飘忽不定,最后才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地垂下了头:“您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凌蝶儿弯起了眼:“你那几日忙进忙出,是不是为了这位柳统领?”
茈萝红着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柳统领公正严明、秉公职守、心思高洁,愿意庇护弱小,从不持强凌弱。他听命于陛下带领禁军镇守妖都,维护妖都和平,尤其是陛下生辰这叁年,妖都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妖,他更是不能有半分松懈。柳统领身居高位却无法参与陛下生辰,奴婢只是想竭尽所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以此来感激柳统领的付出。”
“至于另一个原因……蝶姑娘很快便会知道了。”
“你们是何时认识的?”凌蝶儿又问道。
“约是五百年前,”茈萝想了想,“那时奴婢还只是一只再弱小不过的兔妖,颠沛流离走投无路才来到妖都碰碰运气,却险些被斩于马下。那时鹿族还未升为九大家族之一,食素族地位底下,只能供其他妖族取乐、作弄,好在柳统领及时赶到救下了奴婢,给了奴婢一条生路。”
“柳统领常年风餐露宿,极少归家,便将府邸留给了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他怕奴婢住不习惯,便将奴婢送进了宫中,托付给了管事嬷嬷,每年抽空便会带些礼物来看望奴婢几次。”茈萝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又暗淡了下来,“其实奴婢心里也清楚,在柳统领心中奴婢和其他需要他保护的小妖并无区别,他救了这么多的小妖,奴婢又怎会是例外?只是……”
只是在小兔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之时,持长枪的将军纵马如破空之雷一般来到她面前,雷厉风行地为她斩去了伤她辱她的残渣余孽,那高不可攀的大妖却为身微言轻的她翻身下马,用那扶正黜邪的双手温柔地将她抱起,抱着她走向生路。
自从那之后,小兔妖的心里便留下了一个身影,他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却又温文尔雅、敦诗说礼。即便不能与他此生相守,只要能伴他左右,她便已经心满意足。
“你叫什么名字?”他抱着她,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他们逐步共赴霞光。
“我,我不知道……”小兔妖怯生生地说道,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生怕被他丢下。
高大的身影沉思片刻,说道:“我叫柳闻辞,你是兔族,那便叫你茈萝,如何?”
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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