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烫得厉害,连带着身体都在烧,尤其是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严重吗?”嗓音有点沙哑。赵津月松了口气,“没什么事。”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感染发炎,用碘酒就可以解决,她口袋里正好装了,还有医用棉球。这两样东西不止可以处理伤口,还有别的作用。医用棉球和木炭石子搭配还可以做个简易的滤水工具,碘酒也可以给水消毒,以便饮用。虽然山里的泉水也能喝,但万一真被困在山里几天几夜,禁不起生病。没有药,一个小感冒都容易致死,更别说是腹泻了,在饮食和水源上必须谨慎。
谢序淮的皮肤很白,在火的映照下,仿佛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肌肉匀称,线条分明,一看就很注重保养。赵津月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从伤口辗转到其他地方。“我、我前面没受伤。”谢序淮羞赧,不过心里竟希望她看下去。“哦。”赵津月敷衍了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能怪她,多看几眼而已,没有恶意,顶多是羡慕他的健身成果。不过,自己嘛,也不赖。她看了眼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有力,只是皮肤没他白。当然,她也不需要白。给他的伤口消毒完,那瓶碘酒只剩下点底了。“尽量别再受伤了,没有消毒药品,很容易感染发炎。”“抱……”谢序淮讪讪改口,“我知道了。”衣服已经烘干了,雨衣也变得干燥。赵津月望了眼洞外的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主动开口,“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谢序淮,兰亭序的序,夜泊秦淮的淮。”名字介绍很风雅,符合他的气质。“叫我津津吧。”她心里还保持警惕,没有向他透露全名。“是哪个字?”他问。她抖抖雨衣,轻描淡写地说:“今天的今,金钱的金,青青子衿的衿,都可以。这个音的字挺多的。”意识到她不想聊天,谢序淮没再问下去,好奇心更强烈了。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力气很大,面对险境毫不畏惧,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很稳,很神秘,嘲讽能力还很强。其实被她嘲讽挺有趣的,他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可以正视自己。他从未遇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他想,她的人生肯定很精彩吧!如果有幸和她做朋友,生活一定丰富多彩。赵津月将干透的雨衣铺在地上,考虑到他后背有伤,把户外专用的厚雨披让给他垫,自己睡在塑料雨衣上。习惯舒适又奢华的睡眠环境,谢序淮不知所措,“就这样睡吗?”赵津月忍住翻白眼的心,“大少爷,你也可以祈求上天赐给你一张床。”谢序淮噤口不言。山洞狭窄,又生着火,赵津月留给他的位置紧挨着她,几乎没有距离,很容易发生肢体触碰。他一向和异性保持社交距离,是洁身自好,也是一种尊重。现在和她已经处于亲密距离了,他不知道怎么躺下,迟迟没有动作。赵津月指了下洞外,“你要怕我占你便宜,外面睡去。”她自顾自地躺下,盖好衣服,没有半点与陌生异性在野外夜宿的怯惧感。即使如此,谢序淮还是郑重向她保证:“我不会乱动,请你放心。”“我不担心。”赵津月不以为意,“真要发生什么,受伤的只会是你。”后背突然疼了下。谢序淮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赵津月已经合眼入眠,谢序淮拘谨地躺下,手脚一动都不敢动,始终保持背对她的侧身姿势。旁边的火烘得他全身热乎乎的,暖意从皮肤蔓延到心里,即使身处的环境很糟糕,他也感觉很舒适,或许是因为……有她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可以放空一切,什么都不去想。火堆里的木枝烧得旺盛,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微响声,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这两种声音都是可以舒缓精神的白噪音,配合在一起很助眠。这一天经历太多,谢序淮疲惫不堪。起初他还束手束脚,后来身体完全放松,自由舒展,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赵津月不是深度睡眠,外面打个雷就醒了。野外环境恶劣,毒蛇猛兽可能随时出现,她必须保持警惕,好来应对突发状况。防身小刀始终在手边,赵津月摸了摸,心里踏实了些。她转头看向身边人,谢序淮睡得很沉,雷打不动。他没有打鼾,眉头紧皱。做噩梦了吗?赵津月不禁感叹,不愧是修养好的富家少爷,连睡相都很优雅,她可做不到。那是一片荒山野岭,路况险峻,谢序淮走的磕磕绊绊,时常跌倒,身体伤痕累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突然,眼前出现几个狰狞可怖的怪物,就在他即将要被吞掉时,一位大侠从天而降,英姿飒爽,威武不凡,不费吹灰之力就砍死了怪物。他上前感谢,当大侠转过身时,他怔住了。赵津月的脸出现在眼前,近在咫尺,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雨停了,火也小了,晦暗的光从洞外照进来。谢序淮清醒过来,湿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钻进他心里。他想到了梦,不禁看住了。不知怎么,轻生的念头打消了,心里莫名泛起幸福感。时间很珍贵,他以前就知道,可现在却亲身领悟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过去了,像风一样抓不住,再也找不回来。他希望是梦,又不希望是梦。眼前人的眼皮动了动,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谢序淮心头一紧,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立刻闭上眼睛。可还未等恢复原位,她的一条腿压到他的腿上,将他牢牢禁锢,动弹不得。随即胸口猛地一痛,是她一拳砸了过来。谢序淮疼得厉害,止不住地咳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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