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出尖锐的鸣叫,施斐然看见假迈巴赫车头在玛莎拉蒂车身上划擦出细小的小火花!
诡异的愉悦感流满全身,施斐然松开油门,手指被那感觉打得微微发麻。
玛莎拉蒂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裴映的脸。
裴映侧过头,看向了他——一缕血顺着裴映额角流下来。
那抹蜿蜒的红在裴映侧眉骨微顿,而后倏地掉到脸颊。
裴映不甚在意地抬手抹掉血痕,看着他轻轻弯了唇角:“要跟我道歉吗?斐然?”
施斐然几乎当即起了生理反应。
反复高烧了一个礼拜的身体依然敏锐,这个叫裴映的活体开关依然瞬间就能开启他。
愤怒,或者说兴奋占领上风。
他倒车,再次撞上去。
像汽车品牌在做防爆实验,证明这款车确实结实。
直到快乐感释放到淋漓尽致,施斐然倒退开,给玛莎拉蒂后座车门留出下车的空余。
然后,施斐然推开车门走下车。
裴映杀了李蕊。
裴映不给他任何解释。
裴映偷偷摸摸对他的灵魂动了手脚。
施斐然走路的过程中解开西装风度扣,等裴映下车,他刚好抬起手握成拳砸向裴映的下颌!
裴映扶了一把身后车门,重新站直,面带微笑:“轻一点。”
“我让你轻一点时,你听过话?”
问完,施斐然转动手腕,瞄着裴映下颌又揍上去一拳,不过瘾,还要再打,裴映突然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停。”
施斐然动作微顿,紧接着抓住裴映手腕,利落抢到裴映那把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瞄准裴映眉心,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咔嗒!”
裴映脸上的游刃有余通通消失不见,变回施斐然心口那只湿漉漉发着抖的白猫,红了眼睛问道:“你……对我开枪?”
施斐然端着枪又“咔咔”扣动几下扳机。
四个月的憋闷终于舒坦了一些。
他不打算告诉裴映,他知道这把枪没子弹。
——是枪就有走火的可能性。
他了解裴映,任何对他施斐然有丁点儿威胁的事,裴映都不会做,至少这点他敢确认。
他的白猫,那双水蒙蒙的眼睛好半天才重新恢复成常态。
前车与后车上的马仔围上来,打头的掏出一只枪,朝着他骂了几句泰语。
裴映从腰后掏出另一支手枪,上膛,对准打头的马仔,说出一个泰语发音。
这词儿施斐然听懂了,是“放下”的意思。
马仔讪讪放下枪,缩了缩脖子。
施斐然站在裴映对面,抓起裴映另一只手的手腕,在裴映滚烫的注视下,慢慢摘掉裴映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我没给,你不能要。”他抬头看裴映。
裴映放下指着马仔的枪。
施斐然身体本就不大舒服,靠着身体虚电迸发的力量迅速亮起红格警报,他松懈的间隙,裴映突然一把抢回他手上的枪,举起枪,带着一点得意对准他扣动扳机。
“咔”一声细响。
施斐然觉得无可奈何。
他知道那把枪没子弹,裴映再一次知道了他的知道。
施斐然抬起头,一个耳光打在裴映脸上。
他现在确实没劲儿,这耳光只比玩笑的程度重一丁点儿。
裴映伸手揽住他的腰,吻上来。
南亚的潮湿闷热变得旖旎缤纷,周围破败的铁皮房和两台撞瘪的车相得益彰。
像他和裴映一起看过的老电影里的某一帧。
裴映从未如此凶恶地吻过他,他无法配合,只能被动地回应。
裴映的爪子捏痛了他的手臂,他没有制止裴映,直到尝到口腔里有一抹铁锈味儿。
施斐然偏过头别开脸:“你把我咬破了。”
施斐然坐上裴映的玛莎拉蒂。
前边有马仔在开车。
路过便利店,马仔停下车,去买了消毒水和棉签。
施斐然截胡了那袋东西,他可以处理裴映的伤口。
伤口掩藏在裴映头发里,应该是在撞击力作用下磕在前座钢骨上磕伤的。
口子很浅,已经自行凝固,施斐然先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擦干净裴映脸上的污血。
而后换了干净的棉签,重重地描过那道伤口——
血当即重新淌出来。
比施斐然想象的多,瞬间便浸透整个棉球,淌到他的手背上。
“会留疤。”裴映出声提醒,但动作间并没有任何反抗。
施斐然点了一下头,故作讶异:“我不介意的事,你怎么可以介意?”
车停在一栋小洋楼前。
小洋楼古香古色,像从影视基地偷出来的。
裴映大概发觉他对房子感兴趣,主动解释道:“民国时期华人建的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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