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哭成了泪人,慌忙的样子是孟流景从未见过的。她赶忙拉住魏言:“阿姨你别着急,您先跟车去医院,放心,你陪着魏清舟就好,其他交给我!”
事态紧急,仅靠魏言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再说其他的于事无补,只能先捡重要的说。
魏言看清来人,也连连点头:“我先去医院,家里先交给你了小景。”
孟流景点着头把人送走,救护车迅速离去,小院前也安静下来,人群被张叔驱赶着散去。
贺晁站在一边,西装还是整齐的。
“孟同学,你怎么来了?”他挤出一丝笑容搭话。
孟流景毫无耐心可言:“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你比我老上几岁,平时也都给你面子,为什么非要闲着没事儿就出来犯贱呢?”
毫无预兆,说话也难听得紧,贺晁面色骤变:“孟流景!我好歹和你父亲还有合作来往,按辈分也是……”
“是你!少跟我扯这些,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有一句废话我都懒得听!”
贺晁毕竟心虚,但被一个年轻人指着鼻子骂也下不来台。
“又不是我让局面变成这样!是莺冉突然跑出来,你骂我干什么?你还有没有点上流人士的体面!”
又是李莺冉。
孟流景从未感觉自己有像此刻一样恼火过,她明明几十分钟前还在调侃那个人,叫她和自己一起住,这么短的时间,那个人就被放在担架上,血淋淋被抬去医院。
她没察觉自己的意识正一点一点被冲动吞噬,只听到自己变形的声音:“李莺冉呢?”
贺晁被她这样子吓得哪敢说就在车里,还是李大小姐自己送人头,硬是扣开车门跑出来:“你敢把我怎么样?”
我只是被她选中的幸运儿
孟流景没有说什么废话,她几步就走到车边,一脚把人踢回车里。
李莺冉撞到车门又倒进车里,疼得她发出尖叫,贺晁也大惊失色一把拉住孟流景:“孟……哎哟!”
他拉得紧,被孟流景一把摔在地上,顿感全身的骨头都各过各的了。
而后孟流景又把李莺冉提起来,毫不犹豫甩了她几个巴掌,她被惯倒在地,趴在贺晁身边。
剧烈的疼痛让她感觉脑袋都肿起来,呜呜着说话也含糊不清,满嘴血沫,才发现是牙掉了两颗。
孟流景没有停止,当着贺晁的面狠狠踢了李莺冉几脚,如此迟才苏醒的恐惧让她想起那个雨夜,惊骇地抱住孟流景的腿求饶: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啊啊啊啊!我爸不要我了!我妈也要接她去李家!我才冲动,我不是,我是被指使的!你别打我了,求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她哭得相当凄惨,脸上脏污一片,贺晁也是痛苦地爬起来把她抱住,低声哄着。
父女二人像是被欺负了,有天大的委屈,可他们明明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孟流景完全没了继续周旋的耐心,蹲下身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脾气不好,你最好别记吃不记打。”
她复又起身:“张叔报警,李莺冉杀人未遂,出门自己摔掉了牙。”
贺晁不顾疼痛挣扎起来:“什么‘杀人未遂?’这话可不能乱说!魏清舟只是受了点伤,又不会死……”
话语截止在孟流景杀人的视线里:“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找个好律师给她辩护。”
话说完,孟流景把张叔留下等警察,锁好了门自己开车迅速朝医院去。
忙忙碌碌一遍流程下来,挂号,缴费,跑上跑下总算是找到病房里。
魏清舟已经被包扎好,脸被擦得一如既往的白净,正躺在床上,还是昏迷状态的。
魏言脸上的泪痕也被清理好了,听到声音后起身,对孟流景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小景,麻烦你了,你在这儿看她一会儿,我去缴费。”
孟流景摆摆手,小声道:“没事,我交过费了,这里边有陪护休息室,您去睡会儿,我帮您看一会儿。”
魏言哪好意思,只好抽出一个椅子来,两人坐在一处。
病房里安安静静,点滴敲着人心里的焦灼一下又一下,良久,孟流景才梳理好心情,问:“她怎么样?”
魏言叹了口气:“只是打伤了额头,腰被撞到了,疼晕过去,一会儿就能醒了。”
孟流景点点头,也松了口气,主动把魏言走之后的事说了,隐瞒了打人的部分。
“警察应该到了,具体怎么处理,应该需要您协助,把家里的监控作为证据,这件事不能就轻易算了。”
魏言的神情变得严肃:“嗯,等舟舟醒了我就回去收拾一下,把衣服带几件。”
孟流景摇头:“不,这会儿张叔估计已经在警局了,您现在就过去吧,毕竟也是当事人。”
魏言迟疑地看看魏清舟:“那,小景,这边先托付给你了。”
孟流景应下,起身把魏言送出去,关了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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