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子,没过多久便踏云而去了。娄丙一下子慌了,“嗷嗷”叫着追了上去。可男人越来越远,他怎么追都追不上,还摔了一跤,咕噜咕噜滚出好几丈,浑身脏兮兮地睁开眼时,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际。他只好回到原地,守着那十几个包子和一张毛毯,抠抠搜搜地,饿得不行了才舔上一口,撕下一小块包子皮咽下去。
如果是寻常食物,这些包子肯定早就烂了,但正如男人所说的,这是神灵的食物,过去了许久,包子还是圆圆胖胖的,冒着诱人的香气。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把最后一小片面皮给吃光了。他将臭烘烘的毛毯系在腰间,撩起一头长发。他像那人一样用双脚站立,回想着当年他离开时的模样,脚底腾起一层云雾,飞至万丈高空。
脚底的一切风景都变得渺小,他欣喜地展开双臂,用不熟练的人语大喊:“等我,我这就去找你!”他要找到那人,向他报恩,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娄丙!”
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声力竭地唤着他的名字。不等他去细想,面前的黑暗就瞬间散去,月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刺得他流下泪水。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四处摸来摸去,终于摸到刀柄,抽出挥开蕴绕在他身上的皮毛。
“娄丙,你在哪?!”姬无欢大叫着撕扯着蛇神,他的手上缠绕着浓厚的灵力,只消轻轻一碰,蛇身就断裂成数段,落在地上继续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娄丙这才发现包裹着自己的才不是什么巨蛇的身体,而是成千上万只负鼠。它们汇聚成一条长蛇,飞快前行。他的右腿卡在负鼠堆里,根本无法逃脱。
“我在这儿!”他冲着姬无欢吼道,对方立刻看到了他,轻快地踩着鼠群飞奔到他面前,如法炮制地扯开成堆的负鼠。可更多负鼠一瞬间就会代替那些被扔出族群的同胞,将娄丙困在鼠群里动弹不得。眼看着鼠群就要冲出森林,姬无欢情急之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将其中的液体滴在娄丙被困触一寸外的一只负鼠身上。
只听那负鼠发出一声尖叫,浑身的茂发和皮肉迅速萎缩,而它旁边的那只负鼠也同样挣扎着缩成一团,以最初的那只负鼠为中心,这种症状飞快地扩散到几十只外。姬无欢趁机将娄丙从中救出,两人一同往一侧用力一跳,相拥着翻滚到几丈外。
负鼠们死去、又填上空缺,依旧一路向前,直到冲破最后一层林木,来到悬崖前,它们也没有停下奔腾的脚步。成千上万的负鼠冲出悬崖,在皎洁的满月下如蛟龙般飞上半空,遂落入万丈深渊。
娄丙急匆匆地跑到悬崖边,已经看不到那些负鼠的踪迹了。他不甘地咋舌:“这下大妖的妖丹没了不说,还浪费了时间。无欢,谢谢你救了我,但太危险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一回头,就愣住了。他本以为姬无欢会是红着眼眶数落他自作主张,然而姬无欢却是黑着一张脸,声音冰冷:“那如果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呃,我知错了,但总会有办法的……”娄丙说不出的心虚。
“那如果没办法呢?!”姬无欢突然拔高嗓音,“你刚才不也是一筹莫展么?如果我不来救你,你是打算就这么陪着一群老鼠殉情吗?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
娄丙从没见过姬无欢生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也激起一点儿逆反心理:“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我这不是担心你,想、想尽快凑齐妖丹么……你这么凶我作甚……”
“那也不行。我的病就算不治也不会马上就死了。但你要是死了,我、我……”姬无欢将脸埋在手心里,声泪俱下,“你就算修炼了,也只是个人类啊!算我求求你了,你别逞强了,就算治不好也没事,求你留在我身边吧……不要死……”
娄丙愣神半晌,慢吞吞地搂住姬无欢细细颤抖的身子,讲下巴搁在他肩上蹭了蹭:“我知道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时间顺转而逝,三天一眨眼就过去,山下结界再次打开,弟子们纷纷下山进行结算。山脚下搭了个棚,白色桌布上均等地放置着三竿盛,而在称前则排起了三道长龙。经历三天殊死搏斗的弟子们纷纷将自己收集到的妖丹放在称上,换取等价的灵石,以便日后换取物资。而这一行人在一众憔悴的弟子中就显得十分显眼了。娄丙又是扒皮又是割肉的,身上缠绕的兽皮简直像个刚从原始社会山洞里爬出来的野人。而除了那两个小弟子也跟着他们一顿好吃好喝,一番磨炼下来竟是胖了一圈,面色也红润了。唯一没什么改变的还得是姬无欢,依旧是一副灵气翩翩的仙女气质,吸引了一票注目。
轮到他们时,娄丙打头将布袋子里的几十颗肉眼可见地冒着妖气的妖丹一股脑儿地倒在称上,只听“咚”的一声,秤砣那一侧猛地抬起,而托盘重重砸在桌上,妖丹跟雨点似的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周围的弟子目瞪口呆,连负责掌称的弟子都被惊得哑口无言。还是娄丙先开口:“哎,不好意思啊,下手没个轻重。”他这么说着一边弯下腰捡起妖丹,掌称弟子这才回过神来招呼几个弟子一块帮忙。最后数下来,娄丙他们除去给了那俩药修弟子的,居然还有四十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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