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见过宝二爷。”薛蟠话音刚落,清朗的话语就从雅阁屏风后传出,宝玉顺着话音一看,顿觉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只见来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其不凡风采竟不在宝玉之下。柳湘莲?难道是假宝玉的思绪一转,某个“先知”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脑海!这不就是那个因误会而导致尤三姐自杀,最后遁入空门的柳湘莲吗?“兄弟你怎么在发呆?”薛蟠见宝玉出神发呆,不由得略带奇怪地追问,而且语气中还透出几分酸味,好像宝玉要抢他心爱的东西一样。宝玉心头一跳,薛蟠与戏子的变态一幕立刻钻入脑海,他胃部一翻,急忙深吸一口大气,随即拱手一礼,随口称赞柳湘莲几句。柳湘莲自然也是礼貌回礼,寒暄客套。“好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套了,都是自家兄弟,赶紧坐下痛饮一番。”薛蟠豪性大发,一手一个同时抓住宝玉与柳湘莲的手宝玉立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略显失态地甩掉薛蟠的手掌,一个飞身坐入酒席,柳湘莲则平静自然地与薛蟠并肩同行。“来来来,吃酒,我先自罚三杯。”不说人品,单论交际应酬的手段,薛蟠还真是人才,他第一个拿起酒壶,挑起所有人的酒兴。冯紫英与一干公侯子弟同声大笑,更有人指着薛蟠笑骂道:“你这家伙酒瘾犯了吧,倒真会给自个儿找酒。你放心,今日不灌醉你,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另有一人立刻补充道:“先说好,不许叫贾世兄代劳,如果我们是酒壶,那他可就是酒桶了。”宝玉被打趣却并不生气,合群地笑道:“你要做酒壶就做吧,干嘛非要我做什么酒桶呀,酒红岂不更为痛快?”“哈哈”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雅阁内的气氛达到高潮。镇国公之孙站起身,举杯向宝玉遥遥一敬,道:“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我等以前确实疏忽了,大家一起举杯,敬世弟一杯。”齐国公之孙第一个兴奋附和道:“如此甚好,今日我等‘八公’后人齐聚于此,贾世兄新来,一杯怎够?怎么样也要三杯,对吧?”“好!”众人哄然应诺。雅阁内顿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紧接着艳姬飘然而入,伴着一大群纨绔子弟放浪形骸,酒香与肉色交相辉映。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玩得不亦乐乎,唯有柳湘莲独坐角落,含笑地看着众人。宝玉微微一愣,推开怀中的艳姬向柳湘莲走去。由于红楼梦的关系,宝玉对柳湘莲自然生出好感,关怀道:“柳兄可是不习惯我等吵闹?若是不喜,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吃酒谈天。”柳湘莲微皱的剑眉一舒,洒脱地挥手道:“宝二爷多虑了,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没有那等迂腐之气,诸位这等不拘小节,方显男儿性情!”宝玉闻言心中更是欢喜,见柳湘莲果然如书中所写一般乃豪侠之士,结交之心更加强烈三分。酒宴气氛越来越热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纵情高歌、击箸为乐,而像薛蟠者则借着酒意与身旁艳姬胡天胡地,兴致一起,不知是谁开头,一群色狼纷纷携美进房,行那云雨之事,只有宝玉与柳湘莲婉拒身旁艳姬的“邀请”柳湘莲从头至尾都对身旁的女子视若无睹,宝玉则是言笑无忌,弄得身边的艳姬娇喘吁吁。那艳姬对宝玉的拒绝大为不依,直到宝玉给她一张银票后方才回嗔作喜,喜孜孜地在宝玉脸上亲了一下后,一摇三摆地走出去。“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贾兄也不错呀,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柳湘莲亲切地为宝玉斟了一杯清茶。时光在宝玉与柳湘莲畅谈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脚步轻浮地回到雅阁,隐然为知己的宝玉与柳湘莲方才意识到时间已晚。柳湘莲首先施礼告辞,宝玉相送而出,两人心情愉悦地定下再会之期,柳湘莲方才纵骑绝尘而去。“兄弟,你与柳兄初次相见,怎会如此看重他,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薛蟠虽性格凶蛮,但却直肠直性,心里藏不住一丝疑惑。宝玉呵呵一笑,随便搪塞两句,随即说起正事。“大哥,小弟此来其实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锦衣卫的人已经”宝玉神色严肃、话语沉重,无形中带出一股紧张的气氛。“怎么会这样,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听完后,薛蟠一脸苍白地瘫倒在椅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要翻他的旧帐,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脏枰枰狂跳。“赵全有心对付我们,以他的权势,翻案重审绝不是问题。”宝玉心中思绪翻转,灵光一闪而现,沉思着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应该不只赵全与中山狼参与,他们背后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想对付我们。”
“还有幕后黑手?”本已六神无主的薛蟠更是心惊神乱,仿佛已看到抄家杀头的一幕。“不瞒大哥,坊间传言其实九成是真,”宝玉将周扒皮一事讲给薛蟠听,然后道:“那‘熊山君’来历神秘,如此奇人异士凭赵、孙两人指使不动,依此判断,我的推论十有八九没有错!”“完了、完了”薛蟠一听其中还牵扯到妖术,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大哥不用怕,石钰也有点来历,他自有办法帮我们对付妖人,你只需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再暗地里将死者家属重金妥善安顿,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也只能这样了,唉!”薛蟠没想到他刚在京城混得有点起色,却要偷偷逃走,顿时一脸失落、神情沮丧:“我走后,母亲与妹妹就只能到贾府避一避了!”“自家兄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妈与宝姐姐。”宝玉双目一热,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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