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看屋里,那么小的地方着实也没什么别的可疑之处,便道:“走,咱们再去别处看看,这里似乎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了。”白若兰早就想走,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那高悬喜服,一马当先窜出了院子。“你还想看看哪儿?”这两天南宫星表现早已出乎白若兰意料,她哥哥忙着外围搜查不在身边,不知不觉便开始仰仗起身边这位“故交”好友,一出院门,便扭头问道。南宫星道:“回去你们昨晚的住处,我想找找看,那个发针的人,是从什么位置出的手。”白若兰言听计从,立刻点了点头,往回走去。回去半途,恰好遇到崔冰,她应该是待得气闷,出来四下走走,春妮还是亲亲热热的傍在她身边,好似平白多出一个小妹。礼数所在,白若兰上去打了个招呼,小星也趁机靠着传音入密的功夫叫崔冰稍安勿躁。春妮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平复,脸色仍是白的吓人,话也少了许多。不过少了她的喋喋不休,对崔冰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两人是闲庭信步,自然不比这边三人脚下生风,超出一段之后,白若兰突然回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崔冰和春妮,一副发了怔的模样。川中蜀地,女子本就少见高挑,白若兰这种在东北五州顶天算作中等的身量,在蜀州附近就可算得上健美修长。崔冰这种娇小身量,在蜀州境内反倒寻常可见,只有像春妮那般比崔冰还要低上一截,才算得上蜀州人里的矮个。不过小巧玲珑的女子只要身段匀称,也别有一番风情妩媚,并不会显得短拙粗笨。蜀州多美人的说法,也不算言过其实。而白若兰想起的,正是此事。她一声低呼,扭身抓住了南宫星的衣袖,惊道:“我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七个人应该有什么共同之处,我想到了。”南宫星立刻问道:“是什么?”白若兰在自己鼻尖下面随手比划了一下,颤声道:“不光那七人,就连昨晚不见了的茗香夫人也是一样。他们八个,都都是这种小小的个子。”应该是脑中浮现的记忆迅速的印证了她的说法,她飞快说道:“没错,一定是这样。我那两个姨娘都是小个,其中一个生的甚美,我爹给她赎身前她还有个外号叫小香坠儿,她俩都挺在意自己的身量,陪嫁来的丫头都和她们一般高低,平时也不爱和高些的女子来往,反倒和大伯的那个小妾关系不错。思梅姐姐不、不止思梅姐姐,我四叔个子就矮,几个女儿都是那样,昨晚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头,好认得很。那个穆紫裳穆师姐也是一样。她们个子都一样。”她忙抬起头,急切问道:“小星,这算是有用的共同之处么?”南宫星赞许的点了点头,亲昵的在她背后抚了一下,赞许道:“当然有用,人发起疯来,想的事情自然与常理不同,你这么一说,当年的白若麟,很可能就是认准了这个身高下的手。这么一来,茗香夫人恐怕真的就落在他手中。”他微微一顿,缓缓道:“只是不知道,茗香夫人到底是凑巧被白若麟撞上,还是有人知道白若麟这点执念,故意把羊羔送到了饿狼嘴边。”唐昕许久不曾开口,这时才道:“当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否则,去哪儿一早准备那样一件喜服来。闻那鸡血腥气犹在,多半是昨夜在厨房里现偷的吧。”白若兰一早曾说过谈起私密之事时叫唐昕躲开,可后来也没真正去做,白家这些家丑,到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若真如此,那茗香夫人必定知道些不能让咱们知道的秘密。”南宫星回头望了一眼墙壁外的起伏山峦,喃喃道“只盼那些人能早些将她找到才好。”白天勇遇袭时的针孔仍在窗上,南宫星他们晚了一步,白天武早已带着白天猛顺着方向仔细搜查了一遍,发针的人昨晚就藏身在院中树下,但踏脚之处垫了多张树叶,看不出足印大小,旁边青石板上自然不可能留下半分痕迹。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人并没靠着轻功身法翻越房屋院墙径直逃走,而是像模像样的从大道离开,还大大咧咧的穿着那身大红衣服,把春妮吓了个半死。与其说是胆大包天,不如说是肆无忌惮。匆匆忙忙,转眼就已将近正午,南宫星正打算再去白若麟被囚禁的院落看看,白若云却匆匆赶了过来,面色凝重的叫走了白若兰。他心下好奇,只好也往那边慢悠悠踱了过去。唐昕没跟白若兰离开,反倒若有所思的一直打量着他。视线不觉对上几眼,南宫星忍不住笑道:“唐姑娘,我的脸上莫非长了什么怪东西么?”唐昕却没笑,她笑起来宛如月牙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猜疑的目光,她犹豫片刻,才道:“我方才就一直在想,你早晨来让我看那春药的时候,说起的那个吃下药过来找你的女人,就是茗香夫人吧。你昨晚撞破了她的奸情,她怕你说出去,于是半夜偷偷去找了你,对不对?那她不见之前最后一个见过的,岂不就是你么?”
看来老是留意着白若兰,到叫他忘了,江湖中的女人,终究还是精明能干的更多,这种随口一说的话,白若兰只怕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事已至此,再做隐瞒也是徒惹嫌疑,南宫星只得压低声音,一五一十的向唐昕讲述一番。颠鸾倒凤的详情自然不能对她说得太细,便只用“费了一番功夫恰好帮她解了药性”草草带过。唐昕听得脸上发烧,颇不自在的扭开了头,正觉有些尴尬之时,远远竟看到白若兰施展身法疾步奔来。看她舍尽力气娇喘吁吁的模样,南宫星连忙迎了两步,问道:“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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