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公长长哦了一声,喜笑颜开道:“果然是公子您啊,您换了这身华服,小的都不敢认了。您怎么从正门来了?给给给,您还递什么牌子啊,直接进去吧。”“我今日不是来谈事,纯为带几个朋友来玩玩。不必惊动金姨,我就是来花银子的。”那龟公看了一眼他背后三人,忙陪笑道:“瞧您说的,您这几位都是贵客,尽管享用就是,我去跟里头说一声,可不敢收您的银子。”“诶,”南宫星摸出一快碎银放进龟公手里,摇头道“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你就当我想在朋友面前摆摆阔气,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我也不喜欢太张扬。对了,今日新来的姑娘,已经到了吧?”那龟公点了点头,道:“到了到了,早都梳妆好了,最近的新人可就今儿这两个,哎哟,那个桂香是在东边花月院里供人抢头红,您要是往这儿来可走错门了。啧啧,今晚想给她开苞的男人可真不少”南宫星又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找她,我等另一个。”那龟公眨了眨眼,陪笑道:“松竹院的姑娘可是不卖身的。您带朋友玩,总不能光听曲儿吧?要不您往旁边梅兰院?那儿的姑娘色艺双全,以公子这几位贵客的品貌,留宿想来也不是难事。”“我们就是来听听曲儿,看看舞,顺便品品这儿的眼波媚,上次金姨给我开了一坛,现在想起来,我肚里的酒虫都还要闹腾。”南宫星说罢,将花牌接了回来放进怀中,带着三人走了进去。绕过门内园景,立刻就有两个青衣丫鬟迎了上来,挑起花灯一左一右领在前面,她们俩年纪尚轻,走起路来却已经学会了如何扭动纤细的腰肢,娇怯怯的背影,竟已带上了几分勾人的味道,不过几年,多半就也要将红花悬在花月院中了。到岔路处,一个丫鬟款款回身,万福道:“公子,是往杨柳阁吟诗作对,还是去水云居观舞赏曲?”南宫星笑道:“吟诗作对我们都不会,往水云居吧。”“是。”那丫鬟娇滴滴应了一声,继续领路在前。几个转折后,到了一片相连楼阁之前,中央一间大屋灯火辉煌,里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两个丫鬟将他们引进大门,齐声道:“请在堂内稍歇,奴婢告退。”门内有一片颇为宽敞的厅堂,红柱之间布置着桌椅,往里用矮栏隔出了一片舞池,几个乐师卖力演奏,池中七名少女正娉婷起舞,牵住了周遭桌上宾客的视线。两旁是几道走廊,想必是通往各处私密所在。南宫星他们来的早,厅里不过三两桌坐了人,他们随便寻了一处坐下,先看了起来。池中的舞姬姿色技巧都不算出挑,想来是不够格单开门户,只能在此结伴表演。不过虽说技巧生涩相貌也称不上绝色,但彼此间默契颇佳,装束也十分诱人,绝称得上赏心悦目。pi股还没坐热,已有一个小丫鬟捧着一本花册快步走上前来,脆生生的问道:“公子,您是头次来,还是已有心仪的花娘?”南宫星道:“这里我还是头次来。”那丫鬟又道:“今日定家宴邀人的多,公子是要奴婢给您举荐一位,还是从余下的花娘里自行挑选?”说着,她将花册封皮一掀,双手托到南宫星面前。南宫星翻了几页,七八人里倒有一大半用彩签遮了名字,他将花册一合,道:“今日新来的姑娘,是叫凝珠么?”那丫鬟点头道:“是,不过另有两桌也是在等她,公子您也要等么?”南宫星笑道:“等,我们本就是为她来的。”那丫鬟收起花册,万福道:“公子稍待,西南回廊会有人通传,奴婢告退。”她这厢退下,立刻又有几个丫鬟过来奉上了糕点茶水,既不问单,也不说价,想来是各桌一样的开销。静静的看了一支舞,七位少女万福谢场,踩着碎步退了下去,新换了五人出来,赤着玉足轻摇着薄纱罩裙翩翩接下场面。唐昕白若兰都是自幼习武,同为女子自然也对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美身形有多大兴致,只觉得举手投足绵软无力,看着挺美,就是好生无趣。这时外头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桌客人,唐昕大概是长久任职养成的习惯,不管什么人进来,她都要不着痕迹的打量几眼。看了几拨,都是平平常常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单奔着歌舞而来,神情也看着干净许多,可看着看着,唐昕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把脸端端正正的摆好,低低自语般说了句:“怎么这么巧”南宫星立刻眯起双眼,回头看了过去。刚刚进门的,是位光彩照人的公子,一双祥福瑞天字印的靴子,一身情丝坊的蜀绣锦衣,一枚翠玉扳指,一顶束发紫金冠,不光从头到脚贵气逼人,样貌也是俊秀非凡,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只是微微一笑,便叫池中的两个舞姬跳漏了拍子,涨红着脸忙不迭补救。南宫星将头凑到唐昕旁边,低声道:“进来的那个你认识?”
唐昕犹犹豫豫的侧头又瞥了一眼,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也是我的堂哥。被唐门逐出之前,叫做唐行安,现下早已改了名字。”南宫星双目一亮,道:“浮华公子唐炫?我之前光知道名号,还道是轻浮浪荡之辈,这么看,不是也挺稳重的么”唐昕面带憾色,轻声道:“他本就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个,可可他偏偏就不喜欢暗器和毒,不做主修都不成,就是一点也不学。后来又不知怎么得罪了家中的长老,被灰溜溜扫地出门。要不然下一任门主的位子,十有八九是他的。”南宫星看她有些紧张,笑道:“你怕他认出你?”唐昕摇了摇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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