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笑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分寸里,包不包括早早从女人的住处滚出去。”“你还算是个女人?”影子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把自己毁成那样,你根本是个疯子。”“是么?”她从外衣中摸出一把小刀,曲起膝盖,用食指压住刀背,在那纵横交错的疤痕上用力压下“也许,疯也会传染吧。”锋利的刀刃切开扭曲的疤痕,鲜红的血丝泌出,顺着凹凸不平的膝盖流下,流过大腿,拖曳出长长的痕迹。她抬起头,双眼突然变得明亮,充斥着一股孩子一样的天真,配合着手上将刀送进胯下的动作,她笑了起来,笑得就像个得到了新衣的小姑娘,无比愉悦,没有一丝痛苦“你来的不巧,这刚好是我疯病发作的时候呢”哐啷一声,屋内,已不见了那条影子。她并未收手,那把小刀,本就不是为了吓退讨厌的客人。还带着膝盖血丝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割进了另一处的伤疤之中,那里远比膝盖敏感,疼痛,更是多了何止十倍。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一直到她把小刀收回,举到唇边,用柔软的舌头舔干净那里流出的鲜血,那扭曲诡异的笑容才彻底消失。她把小刀收好,石雕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任伤口自行凝结。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门被有节奏的迅速敲了几敲,一个压低的声音飞快说道:“李嫦,方舵主召你过去。”她面无表情的答道:“是,我知道了。”她一件件的穿好衣服,把噩梦和血一起留在了身后。走出门房的时候,她已是李嫦。她娇小的身影跟在两人的身后飞快的走出巷子,消失不见。另一角的房檐上,南宫星轻轻吁了口气,放松屏住的呼吸,赞叹道:“我真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雍素锦侧身伏在房顶,淡淡道:“这便是我的本事。猫捉耗子,狗追骨头,哪来这许多为什么。”心知她不会将这身绝技轻易相传,南宫星也不多问,在心里略一计较,道:“好,知道落脚的地方,最难的一关就算过了。你还回之前的客栈里躲着,后面我来就好。”雍素锦轻哼一声,冷笑道:“我要是整天在客栈里躲着,再好的找人本事也只能是纸上谈兵。你放心,我这次栽了大跟头,不会在贸然行事,你爱办什么事就去办,不用管我,我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杀单雷颐,自然会来找你。你要是有事还需要我帮你,就往那客栈房间里留张字条,我每日会去看。”“可你的伤”南宫星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抬手打断道:“这种小伤不碍事。不用你啰嗦。你的心思,多用在你身边那些女人上吧。”话音刚落,她身子一弹而起,脚下草鞋轻轻一点,飘入一旁巷中,转眼就已不见踪影。南宫星留在房上略一思忖,飞身一纵落在李嫦落脚的小院墙头,单手一撑无声无息落在院中。屏息往周遭一探,柴房中关着一对五花大绑的夫妇和两个长工,应该是这里原本的主人。看他们并无生命之虞,南宫星稍加衡量,决定不要打草惊蛇,直接往李嫦卧房摸去。不过以李嫦的心机,她自然不至于在这种临时落脚的地方留下什么破绽,南宫星小心翼翼从窗子跳进去,与其说是为了找出什么线索,不如说是想看看先前过来那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痕迹。他和雍素锦到了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守在院中,好似个保镖一样。不过那人一身黑衣还包着头面,神神秘秘绝不是正道豪杰,南宫星若不是此时更关注李嫦,真想跟上那人探探究竟。不过那人身法诡异,轻功虽多半不如南宫星,但要追上恐怕也不太容易,那飘飘忽忽的移动方式,简直就像是专为了隐藏行迹。不看还好,在屋里探了一圈之后,床边那滩血迹反倒让南宫星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想不到自残一事,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怎么也猜不出为何在这种位置会留下新鲜血痕。矮身嗅了一嗅,并未有什么其余杂味,的确是伤口流出的血,可看样子,屋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人绝不是来偷袭李嫦。最后他只得把这桩事暂且放下,悄悄离去。等到晚上过来抓了李嫦,再详加询问就是。唯恐夜长梦多事态有变,南宫星径直回到分舵,找来王判匆匆一番调遣,临时从千金楼那边削减小半人手,往李嫦的住处秘密布下一个口袋,一入夜半便即动手。匆匆交代完毕,他才留意到王判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怎么,王兄是不是有事要说?”王判点了点头,道:“有三件事。”“你说。”“第一件,是峨嵋那位宋秀涟,她不见了。”“不见了?”南宫星这下吃了一惊,疑惑道“不是一进湖林地界,就该有人盯住她的么?”王判皱眉道:“没错,可她并未从正经路线进入湖林地界。往较前的暗哨问,还见了她骑马经过。可最后”他略一犹豫,还是道“只找到了她的马。”“难道是半途遭人袭击?”南宫星猜测道“有没有打斗过的迹象?”
“有,不过出手的人武功比宋秀涟高出不少,能看到的痕迹很少,最明显的就是马鞍被一剑削断,附近山坡上留下一只靴子,应该是宋秀涟挣扎时掉下来的。咱们还要不要派人在附近找找看?”反正还有齐秀清在手中,峨嵋一线灵秀五娥除了那位田灵筠,其余各人抓到谁也是大同小异,南宫星当机立断,道:“不必,只叫外头的眼线留意好田灵筠即可,田灵筠一旦现身,必须设法把她拿住。宋秀涟就暂且不要管了。”其实他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既然没有发现血迹,那说明削断马鞍那一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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