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的下一刀。“南宫兄弟,你也忒不小心了。”柳悲歌仍是粗豪笑语,掌中刀锋一转,已将刚才那瞬息间的一刀掩饰得干干净净,仍是平常的武功路数劈砍过来“看来还是咱们先分了胜负再说的好。”他口中说着分胜负,刀刃却毫不犹豫向着南宫星的颈侧劈下。那里跳动的血管只要破体寸许,便足以失血致死。南宫星已流了不少血,半边裤管,已被浸染的粘粘糊糊。刀光飞来,他心中竟突然变得无比平静,双脚一软,一pi股坐了下去。阴绝逸暴喝一声,一道乌光远远飞来,当的一声撞开了柳悲歌的刀刃,他身形随后赶至,也顾不得去捡地上那价值不菲的剑鞘,一招幽冥剑挡下离别刀,冷哼道:“我要救的人,岂能让你杀掉。”柳悲歌哈哈一笑,挥刀砍去,顺势道:“我斗我的,关你屁事!你要救,那我还偏要试试杀不杀得成!”南宫星捂着胸前伤口,勉强闭住穴道止血,冷眼看去,柳悲歌已是平时的模样,离别刀虎虎生风,却在阴绝逸的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杨昙站在远处略作喘息,看了一眼身边倒下的那几名杀手,突的又嘘溜溜吹了声哨,转身一纵,向着城门飞奔而出。城门边守着的捕快互看一眼,却没一人跟上去做追踪,宁檀若面色变了几变,口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默然不语。玉若嫣在远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城门那侧,抬手打了一个手势,身边一人立刻点头,转马往湖林府衙的方向去了。南宫星还道杨昙那一声哨又要招来什么帮手,正要转头环视,却见他一溜烟跑没了影,心下大感奇怪。他正不知缘由,就听柳悲歌纵声长笑,纵横斩出三刀连退五步,朗声道:“好一个幽冥剑!今日这场混战恼人的很,我错手伤了南宫兄弟有些懊恼,手头不顺,咱们改日打过。少陪了!”说罢,他竟也不再理会方群黎的生死下落,转身毫不犹豫冲出战圈,找官差最少的地方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已不见踪影。战局之中,终于尽剩下了峨嵋门人。虽说其余场面都占着上风,但清心道长这边,却已经退出了三步。每步退开,地上都留下一个越来越深的足印。薛怜当然也进了三步,但她脚下的印痕却是越来越浅,最后一步上前,不过像是寻常百姓踏过。场中剩下的除了唐炫身边那稀稀落落几个,已都是眼力一流的高手,每个人都看得出,此前千招,胜负已定,此后百招,胜负将分。清心道长面色极为难看,他看薛怜年纪轻轻又是女子,才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将决斗拖入持久损耗之中,想仗着内功优势渐定胜局,哪知道薛怜耐力竟也如此悠长,酣斗至今掌中弯刀丝毫不乱,尽管额上微显汗光,气息稍变急促,依然杀招频出好似水银泻地,逼得他只能全力维持。转眼又过百招,清心道长面色黑中透红,一连七剑紧逼无果,不得不又向后退出一步。这一脚踏下,陷入泥中险些覆盖脚面,他根基一晃,绵密剑招中自然出现了一个计算外的破绽。计算外的破绽,便意味着无法补救。高手相争,没人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薛怜秀目之中寒光一闪,连连劈砍的弯刀毫不犹豫化作青虹,月光乘隙而入!清心道长拔足一跃纵身而起,脚尖一勾将带起泥土踢向薛怜头面。若非生死搏杀,有此一招应对,清心道长就已经算是败了。但他现在考虑的已不是算不算败,而是会不会死。泥土如何阻拦的住铺开的月光,那把青青的弯刀,追魂索命。一声闷哼,半边大腿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若不是清心道长轻功过人,薛怜又确实被损耗不少,这一刀只怕已带走了这位一派宗主。一个峨嵋弟子飞身将清心道长稳稳接下,旋即三名同门扇形迎上,彼此呼应攻向薛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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