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过来抬沙发!当我是大力水手啊?”“啊来了来了!”他们都哗啦啦跑过来。“一二三!”我站在一旁喊口令指挥,他们一下子就把笨重的布沙发挪开了将近90度。哇!原来下面有这么绮丽的风景啊——差不多一吨重的灰,像一块灰白厚重的布,覆盖着绵延而厚实的“崇山峻岭”那只刚刚进来的拖鞋,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也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我真佩服你,蜗蜗,垃圾都可以摆出这么酷的pose。”“这哪里是垃圾啊,这是行为艺术耶!蜗蜗蜗蜗,快拿相机来!”大家议论纷纷。蜗蜗傻笑着,看着我们收拾这些“崇山峻岭”那里面什么都有——用了一半的牙膏、破损的茶杯、发霉的橘子皮、好端端的皮鞋、几张名片、空的墨水瓶“会不会有死老鼠啊?”看着别人拿着扫帚在大力扫垃圾,我这样问蜗蜗。“没有。”他答得倒是很干脆,但我将信将疑。扫帚所到之处,突然蹦出几张16k的素描纸,上面有幼稚的铅笔画。“喂,别扫这个,我看看!”我从扫帚下面抢救出这几张素描纸,抖抖落在那上面的灰,那几张画纸上,都画着一棵笔直的大树,树梢上挂着云彩。“这是我小时候画的。”蜗蜗在旁边给我讲解。看着那幼稚的笔触,我感到心里有一片很柔软的角落被轻轻地触动——想起自己童年的时候,每天都乐此不彼地在画纸上画啊画啊,画房子、画人,画小鸟,甚至还画过自己想象中的天堂那些彩色的蜡笔和水彩笔,是珍藏在心底的最难忘回忆!“蜗蜗,你小时候干吗这么喜欢画树?”我问他。蜗蜗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时我妈妈才去世,我很想她,就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我想让自己长成一棵树,越长越高越长越高,高到足够到达天堂,这样就可以见到妈妈,吃到妈妈做的饼子”“哦,原来你是这样吃胖的啊!”我笑笑,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实际上,心里好想哭!“那你干吗不用彩色的颜料笔啊。”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求妈妈买了一套又一套彩色画笔,那些都是我童年里彩色的梦幻。“我那时觉得,黑白的树,需要的养分比彩色的树要少,所以,容易长得高,我一心巴望早一点看到妈妈。”蜗蜗说。“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呀?我们把房间收拾好了!猪豆该轮你煮饭给我们吃了。”男生们走过来干涉我们。我煮了康师傅辣酱牛肉面,里面放了荷包蛋和火腿肠——我只会做这个。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一边吃面条,一边打量着蜗蜗的家——现在它已变得焕然一新了,整洁又漂亮。摆在冰箱上部的彩色相片框里,是蜗蜗妈妈的笑脸——她长得的确和朱茵有几分相似,是个美丽的妈妈。我想,爱漂亮的妈妈,一定对自己的家感到很满意!大家玩到很晚,直到蜗蜗的爸爸回到家,我们才告辞。蜗蜗爸爸坚持要用车把我们送回家,于是大家呼啸着蹿出门去,想上车去占个好座位,只有我留在最后。我从包里掏出一大包可丽饼,交给蜗蜗。“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我。我一脚跳出门去,回头大声说:“是你妈妈托我带给你的,她说在天堂一样可以给你做老婆饼!”说完,我就朝蜗蜗爸爸的车子飞奔过去。[成长语丝]这是我从小就拥有过的一个长长的梦想。在梦里,我有一个好舅舅,他带我去买漂亮的衣服,教我系鞋带,虽然我总也系不好鞋带,走在路上,鞋带老是松开。冬天到来的季节,他还会替我系紧围巾、提醒我要带上手套。当我头脑发昏,说蠢话的时候,他会笑笑地看着我,然后还小心翼翼地替我发挥一下。总之在他的眼里,我的笨拙统统都变成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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