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平、战争、和平……
在他们的启蒙教育里,这两个词总是并排出现,中间被挖出一个空格,要求他们来填写。年幼的虫崽总是写上“和”、“与”这样的连接词,但抚养他们的军雌只会告诉他们,正确的答案是“或”。
从他们有记载起就存在的战争,早就如同蛀空螃蟹的蟹奴,寄生在虫族帝国的方方面面。
为了让所有虫族拥护战争而推行的战争至上思想,让整个社会都畸形的运转着,在虫族帝国起步之初甚至连续千年都维持着全民皆兵的状态。而自当年取消兵民合一后,为了避免前线与后方生活的落差导致军雌内部产生怠战、厌战的思想,社会主体的雌虫被强制分层划分为军雌与非军雌的平民,这两者之间虽能转化,但相较于会被直接安排进各个所谓“工厂”的平民们,军雌拥有的有限自由都是那么的珍贵,甚至可以称之为特权了。资源也优先供给前线,其次供给给雄虫,最后才轮得到一直以数字在虫族帝国内存在的平民们。而平民的悲惨既是对军雌们的警示,也是另类的兴奋剂,它的存在昭告着军雌们,他们还没能真正赢得战争,他们的种族依旧受困于全方位的资源紧缺和发展不平衡中。
一旦战争与种族发展的循环被打破,无需多做思考,就能预言到虫族帝国甚至整个种族都可能的衰落。但他们曾经选择的,和当下所能选择的,也只有继续以战争为手段,试图解决这些由战争带来的问题,让循环得以顺利的运转。
虽然这无疑是本末倒置。
自,中心绣着“将军”的字样。而厄洛斯,则依旧安静的按照自己的身份行事,他是福利院中的小雌虫,是帝国精心照顾的军雌遗孤,是斯潘捷的同类,是凯恩的临时照看者。
三个袭击的受害者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命运。
在厄洛斯八岁的时候,照顾斯潘捷的那名军雌兑现承诺的,带着被皇家科学院提前录取的斯潘捷离开了福利院。只隔几年送信到福利院来。专门给厄洛斯的那封信的内容短小精悍,对首都星的一切都点到为之,斯潘捷只对自己参与的所谓“虫巢计划”中的工作有所描写。不同于和军雌们一样担忧数量持续下降,出生数持续下跌的雄虫会对虫族帝国有什么负面影响的厄洛斯,斯潘捷在福利院中就没接受相应的教育,对一些社会问题只能用朴素道德判定的他巴不得雄虫直接灭绝,这种倾向在他离开福利院去往首都星多年后依旧没有改变,而他对“虫巢计划”虽然没有详细描述,但从遣词造句来看,他对于雄虫的厌恶已经从单纯的思想倾向,朝准备付诸实践进行的。
但那时候的厄洛斯分析不出这层意味,他还数次和凯恩抱怨这样的斯潘捷该如何讨到雄虫的关心组成家庭拥有孩子呢?斯潘捷的信也没说首都星更为先进的医疗就从此治愈了他身体的残缺。他对自己的提及甚至还没有信件最后向厄洛斯“汇报”的武器项目进度的字数长。
而斯潘捷寄给厄洛斯的信中都会附赠一颗只在首都星存在的银杏结出的银杏果。
拇指大小的椭圆果子,放在厄洛斯的手中是那么的小,但好像承载了很多未知的情绪一样,厄洛斯盯着它看一会就会控制不住的掉泪,心情也变得十分忧郁悲伤。他的异常经常把凯恩惊到,自从斯潘捷离开后,取代斯潘捷成为厄洛斯挚友的雌虫会一脸警惕的在厄洛斯的所属物中展开地毯式搜寻,最后以“这东西臭死了”为借口把那个果子抢走,丢到厄洛斯找不到的地方。厄洛斯那突然细腻起来的情绪也会随着果子的失踪而一并消失。
而到他和凯恩一起参军后,随着联系的中断,这样的情绪再难寻找了。
有的虫子因为仇恨参与战争,有的虫子因为梦想参与战争,有的虫子因为麻木参与战争。
战争这种自虫族诞生起就随之一并成长的伴生物,也成了这些个体生命中茁壮成长还影响思维的怪异肿瘤。
面对征兵官的询问,这些虫子也会给出不同的答复。
“你为什么选择成为军雌?”
“因为我想成为将军。”
“你呢?你又为什么选择成为军雌。”
“因为这是我存在的目的。”
昏昏沉沉中,在床上躺了许久的厄洛斯,艰难分析出正传进耳朵里的这段杂音究竟是什么。
“你们皇家医学院可真出息,敢把长效麻醉剂当糖水乱打。”
啊?
迟钝的大脑分析出这句后,厄洛斯感觉情况有点不妙,随着他意识的清醒,身上各种异样也反应过来了,尤其是他的屁股蛋子和大腿根子,仿佛遭受了什么不可描述的虐待一样,又热又刺痛,像是被蜜蜂反复蛰了一般。
接连不断的疼痛信号,刺激得厄洛斯赶忙清醒过来,他“嗷!”的大叫一声,依旧泛红的脸上挂着二细面条宽的泪痕。
过来陪护好几天,没有一点医学知识,全凭自己直觉抓住了皇家医学院非法搞虫体实验证据的凯恩,正准备一口气把过来给厄洛斯打解麻剂的院士骂得狗血淋头,他刚调度好情绪,却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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