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虫崽里唯一一个有幸抽条长高了的,厄洛斯自然而然地肩负起了照顾另外两个虫崽子的任务。
恢复秩序的福利院依旧和过去一样的运转着,只是厄洛斯作为一个可以开始接受教育的小虫崽,在繁忙的学习之外还获得了一点不能算是特权的特权。
照顾他的军雌把战斗沙盘的钥匙交给了他,让他带着斯潘捷和凯恩去玩耍,但他们之中只有凯恩会对这种模拟战争的小游戏感兴趣。
还是幼崽的凯恩,在被厄洛斯带去沙盘房间后,会像炮弹一样砸进那些沙堆中。他从不理会音响中传来的,主脑经过计算后下达的命令。而是自顾自的抓起那一颗颗拇指长的小兵就开始在沙滩上排列方阵。厄洛斯和斯潘捷就在一边看着他。
作为凯恩的“下属”,厄洛斯得随时根据凯恩的肢体动作为凯恩募集兵员、收集物资,还有修筑各种军事设施。提着小桶的他经常忙得没有时间坐下,但他的勤奋努力并没有多大用处。选择和主脑当对手的凯恩几乎每次都会被主脑打得丢盔卸甲,被自动飞机追着的小虫崽会疯狂的迈着小短腿跑厄洛斯身后躲起来。但主脑操控的自动飞机不会放过他,鞋盒大小的自动飞机会用电击针把凯恩击倒,电得他头发倒立,而往后这一天,凯恩整个虫崽都会精神恹恹、萎靡不振。不过下一次,他依旧会愈挫愈勇的挥舞爪子,继续指挥着厄洛斯去和主脑那茫茫的兵群对抗。
这种游戏往往要持续七八个小时,出力最大的便是“基层士兵”的厄洛斯。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忙着,除了讨好凯恩外有什么意义,毕竟每一次,他们和主脑的战争都毫无意外的会战败,但因为凯恩对于战争沙盘游戏的热情从不减,自然地,厄洛斯的“基层士兵”身份一时也难以下线。
高于这个年龄段的运动强度让厄洛斯的饭量也越来越大,他越吃越多,也越来越胖。
而凯恩在他抽条后不久也成功抽条了,被军雌取名为竹节虫的凯恩和厄洛斯在体型上是两个极端。
但斯潘捷依旧缓慢的成长着,袭击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是那么明显,连健康都堪忧的小雌虫,连抽条期都不可能有,更别说在抽条期时开始生长的翅膀了,他也渐渐接受了这种身体注定残缺的命运,只是军医为他制作的外骨骼,最后在功能上越来越接近于轮椅了。
他这种对命运妥协的颓废,让厄洛斯无数次推着他闯入医生的诊疗室要求检查,但每一次医生都会当着斯潘捷这个患者的面,语气严厉的斥骂道:“你有力气,也有那个能力进行活动。为什么要故意装出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来让同伴担心?”
被斥责的小雌虫会沉默,好心办坏事的厄洛斯则会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但正如过去那样的。曾经斯潘捷还需要换石膏时,厄洛斯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哪怕清楚的知道自己会受到斯潘捷精神崩溃时抑制不住的泄愤辱骂。而现在情况也是类似的,斯潘捷知道纵容厄洛斯送自己去医生那里检查,会让自己被医生指责,但他也不会选择去阻止厄洛斯,更不会为了不受那份侮辱而强迫自己重新站起来。
这是只存在于斯潘捷和厄洛斯之间怪异的“约定俗成”,正如他们从未改变过的,对对方和自己是同类的认可。
厄洛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习惯于背着斯潘捷,让自己暂时成为斯潘捷健康的身体。但抽条后,开始生长翅膀的小雌虫,背部新生了两块格外敏感的肉膜。微微凸起的两处肌肤下能摸着手感怪异的胶质,它们将在肉囊中形成翅脉,随后长出翅膜,变成一对在现在的虫族中有些罕见的膜翅。
功能更丰富的膜翅,相较于骨翼,在生长时会经历更多的不适。但厄洛斯从没在斯潘捷面前表现出来过,因为他觉得在一个残疾个体面前,展示正常生长带来的不适,是一种不合时宜的炫耀,也是一种残忍。
他不说,斯潘捷自然不知道厄洛斯在背着自己时需要忍受些什么。
负重与摩擦,让厄洛斯的翅膀在一开始长得有些畸形,医生发现后,又叫来了军医给他处理。军医用剪刀生生剪掉了他膜翅的前端,又在他的胸廓和背上打了一层石膏,来避免厄洛斯继续脑子不清楚的去背其他虫崽子,造成,中心绣着“将军”的字样。而厄洛斯,则依旧安静的按照自己的身份行事,他是福利院中的小雌虫,是帝国精心照顾的军雌遗孤,是斯潘捷的同类,是凯恩的临时照看者。
三个袭击的受害者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命运。
在厄洛斯八岁的时候,照顾斯潘捷的那名军雌兑现承诺的,带着被皇家科学院提前录取的斯潘捷离开了福利院。只隔几年送信到福利院来。专门给厄洛斯的那封信的内容短小精悍,对首都星的一切都点到为之,斯潘捷只对自己参与的所谓“虫巢计划”中的工作有所描写。不同于和军雌们一样担忧数量持续下降,出生数持续下跌的雄虫会对虫族帝国有什么负面影响的厄洛斯,斯潘捷在福利院中就没接受相应的教育,对一些社会问题只能用朴素道德判定的他巴不得雄虫直接灭绝,这种倾向在他离开福利院去往首都星多年后依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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