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回不来了似的。”
“不好说,”萧挽棠瞥了薛福一眼,也跟着笑道:“刚得罪了薛公公,万一薛公公在陛下耳边吹几句风,陛下动了怒,可不是本王平得了的。”
“王爷言重了,这不是折煞奴才吗?”
萧挽棠知道薛福一定会把今日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萧修瑾的,他也没有敲打他的意思,只是想猜一猜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到底对自己和萧修瑾之间的事知道多少,试探一下萧修瑾的态度。
这好奴才,答得滴水不漏。
萧挽棠憋着烦闷郁气自去骑马,把薛福远远甩在了后面。
紫寰殿是天子寝殿,后殿的汤沐阁内纱帐迤逦香气幽微,白玉铺设的偌大浴池里引了行宫温泉水,热气腾腾的池水之上浮着各色花瓣,池边小桌上还摆着他平日爱吃的点心茶水。
倒真是准备齐全,萧挽棠屏退了要过来伺候的宫人,自己解了甲胄衣衫下水。
温泉水最解疲倦,萧挽棠泡了一会儿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他伸手拈了一块千层鲜花糕送进嘴里,竟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的生母穆贵妃曾经宠冠后宫,那时父皇的身体还算康健,经常亲自带着他们去猎场练射箭,在他玩累的时候亲手擦去他额头的汗,把千层糕喂到他嘴边。
其他皇子公主都对他露出艳羡的目光,唯有六皇子——现在的陛下萧修瑾主动上前,说起这千层糕乃是时令糕点,冬日里耗费大量鲜花鲜果做来靡费,劝诫父皇奉行节俭。
中宫嫡子受教严苛持身秉正,也一贯最会扫兴,一句话惹得父皇面露不悦拂袖而去,萧修瑾免不了被其他皇子奚落一番,猎场练箭不欢而散。
那时萧挽棠也看不惯他少年老成的模样,待其他人都走了,特意指着那碟千层糕,抬出他说的节俭来刁难他:“六弟既知一饮一食得来不易,也别浪费了这靡费糕点啊。”
他擦干净手拿了最上面他咬过的一块,凤目紧盯着他,对着千层糕的缺口吃了个干净。
十五岁的萧挽棠觉得萧修瑾有病,不知道捡一块新的吃。
二十三岁的萧挽棠觉得自己太蠢,他眼里的晦暗那么明显,他却直到被按在榻上亲了一口才反应过来。
思及旧事,千层糕也不再甜软了,萧挽棠丢了糕点一头扎进浴池里放空思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皇兄不喜欢?朕特意请老御厨回来做的。”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挽棠忙钻出水面,萧修瑾穿着件单薄底衫站在池边,披散乌发还带着水气,是刚沐浴后的慵懒模样。
萧挽棠低头看了看,确定从浮着花瓣的水面看不见下面隐秘部位后才松了口气,语气不善的答道:“千层糕也不是初春的时令糕点,陛下如此靡费,臣受之有愧。”
肤色晒暗了些,额上也多了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但这张脸依旧美的张扬,就连生着气的模样萧修瑾都觉得可爱极了。
萧修瑾凝视着他左眼眼角那颗浅浅泪痣,笑着说道:“一骑红尘妃子笑,值得。”
“萧……陛下!”
他竟拿他一个男子比作杨贵妃!萧挽棠一怒之下险些喊出他的名字,清了清嗓子下逐客令:“臣要更衣了,还请陛下先出去。”
“好啊,朕在外面等皇兄,”再逗就该急了,萧修瑾收回目光往外走,看到屏风上雪绸里衣时脚步停住回过头。
隔着层层纱幔,隐隐绰绰间可见他起身时的背影,习武之人筋骨结实肌肉匀称,走动间身后臀肉晃动,雪一样白的炫目。
这身常服是按照他尺寸做的正好合身,只是这颜色太艳了,鲜红绸衫外以金线绣了海棠,萧挽棠认出这是苏绣的针法,每一片花叶都是栩栩如生。
萧挽棠在镜前束发戴好发冠,玉簪斜斜穿过固定好长发,整理好衣衫才走出浴室。
殿前失仪和大不敬依律都是大罪,萧挽棠虽不怕这个,但既然萧修瑾已经允了赐婚,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再留个把柄在他手里。
彩绘宫灯里掺了香料的烛火燃出香味,萧挽棠踩过厚厚的地毯,在小太监的指引下落座,丝竹之声从偏殿传来,奏的曲子也是他最喜欢的《阳春白雪》。
萧修瑾自登基后对他处处偏宠,叫他饮宴听戏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为主,萧挽棠从前一直以为是自己辅佐他上位的缘故,直到出征前夜。
萧挽棠摇摇头,把那个荒诞的吻从脑海里甩出去,外头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是萧修瑾到了。
他站起来行亲王礼,从小学来的礼数仓促做来也叫人挑不出错漏,萧修瑾抬手示意他起来,“皇兄不必多礼,坐吧。”
一旁侍立的薛福拍了拍手,上菜的宫人鱼贯而入,萧挽棠大致扫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菜式一模一样。
他不会是想给自己扣个僭越的帽子吧?萧挽棠刚要起身推辞,萧修瑾却已先他一步开口:“朕说了是家宴,从前不拘礼的,今日也不用。”
萧挽棠想起有一次酒至半酣,他贪凉连吃了好几碗冰酥酪,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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