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用心的,文瑱心道。
两人聘礼嫁妆都不多,文瑱知道商昭阳一个孤女爬到现在不容易,而文家现在到底还没死,只是因为权势减少愈发衰败,但钱几世积累还是多的,是不及鼎盛时期。而商昭阳的到来补足缺少的权势,也是给文家续命的原因。
商昭阳也狠,她跟文瑱说嫁妆不用多,在将军府待两天就可以回文府住了,那里文瑱更习惯,她呢,跟着文瑱去蹭吃蹭喝希望文国公不嫌弃。文瑱跟她亲昵温存道才不会嫌弃,我可不许他嫌弃。
这些天商昭阳感觉感情升温很快,因为日久生情了,有字面意思上,也有物理意思上。商昭阳感觉自己真是底线放低了,她现在可以很自然的对文瑱玩粗暴了。
“唉……”商昭阳回看了眼身后的轿子想到周国皇帝卫烨,她名义上属于帝党中流砥柱。她在思考要怎么办,从恶劣程度上讲这个货色与老狗楚霆威持平。
商昭阳知道文瑱真是那畜牲导致文瑱沦落至如此境地时还没从文瑱的悲伤中离开,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而无力,不久,她告诉自己是文瑱的悲伤太浓烈庞大而已。卫烨说到底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手起刀落仍然会死,就像楚霆威,曾经多风光啊。
从额间传来的情绪褪下便好了。商昭阳心道,她抱着文瑱,感觉到文瑱在流泪,她只能再抱紧些怀中人。
商昭阳觉得需要先把文瑱养好,再去把楚国那帮畜牲弄死接着就是让周国畜牲去死了,包括卫烨。
黑掺红,这个颜色组合商昭阳和文瑱都想到当年文瑱拼杀战场时的衣服。我对文瑱是怎么感情上升的?
文瑱想的是轿前骑马的姑娘现在沉稳有力,当年则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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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景康五年平北血灾后文瑱帮陶杏儿将军探视还活着的被掳掠幸存者,商昭阳也在里头,她身体伤的不重,躺了两天便好了大半可以行动了。她这次处于清醒中见到文瑱,那时文瑱像鞘中剑,遮住了锋利剑刃仍惹人注目,肤白一身黑。
陶杏儿将军当时算是文瑱的上级,陶杏儿将军非常优秀,王将军有意让她走的比掌管平州女军更远一点。可惜日后两人的折戟了,文瑱被俘,陶杏儿战死沙场。两人救下的孤女冲破军队女性屏障,陶杏儿原本是最有希望的,她就差一步,可惜天意弄人。
文瑱真正注意到商昭阳是他一次探视中,离平北血灾才过去三天,幸存百姓暂留军队,他到达时是在饭点,入耳是呜呜哭声,忍耐下的抽泣声。
文瑱来时一屋子人哭没停,抽泣没停,齐刷刷的看向他,年纪小的不太记事的更多是周围在哭也跟着哭的小家伙们渐渐停下了,好奇的看着文瑱。妇女和大姑娘们努力压制心中悲苦,等待文瑱告知来意。
文瑱注意到有个小姑娘看着他依旧泪流不止抽泣着,没有皱起脸呜呜哭还不忘边抽泣边啃窝窝头。她是文瑱在死人堆里找到的最后一个活人,也是少有的一个村子唯一幸存者,商家村除了她全死了。
“现在楚国军队已经打退了,过两天我们会送你们去春桃村,你们若是同一个村出来的多相互扶持,在春桃村修整后可以决定留下还是回去。”
“军队会给你们一份财产,从被抢掠的财物里头。”
文瑱说罢便离开了,他没走远发现一小姑娘抽泣着追来,窝窝头还抓在手上。
“您知道商家村吗?在小川河旁,临着张家庄和九里屯。……活人多吗?”
文瑱听这姑娘焦急而怀有希意的声音,还有他感到窒息的悲伤,好在户外冲淡一些,刚在房间里难过悲痛把他包裹住了。
文瑱感到不忍心说,他把声音放柔,蹲下平视眼前的小姑娘,“我们仍在寻找中。也许还有人活着。”
商昭阳呜咽出声,她意识到恐怕只剩她活着了,“谢谢,我知道了。”
商昭阳话说的断断续续,几个字被哭声截断了,她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根本压不住。
文瑱对此无可奈何,他把今天换新的一块手帕给商昭阳,还没用过的素帕,收到一句同样被哽咽截断的谢谢。
文瑱弯腰牵着商昭阳送她回去吃饭,虽然窝窝头就被她抓在手上。
那时文瑱还不知道她名字,只知道她是商家村人,应是姓商。商昭阳则了解到这位小将名叫文瑱。
两人缘分不止于此,两天后文瑱又遇到商昭阳,她已经明确得知商家村就她活着了,她仍然在抽泣,哽咽,但是她可以哭的同时手上干活,也是个很礼貌大方的小姑娘,很得女兵们眼缘。
“你叫什么名字?”文瑱问商昭阳。
商昭阳有些迟疑,“商……小花。”
文瑱想说很可爱的名字,却见商昭阳捂住自己脸,闷闷哭着。文瑱递给她一块新的素帕准备离开。
“商昭阳。我叫商昭阳。”
文瑱有些惊讶,商昭阳擦拭泪痕哽咽道。
文瑱没有问她为什么给两个不一样的名字,只道:“朝阳?很不错的名字,自己取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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