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孟阳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崇山派。
他站在山门前,气喘吁吁。
要不然为什么他不爱出门呢,也不知道开山老祖怎么想的。寻了一处这么险峻的高山,每次上山下山,都要从门前那四千级台阶上爬个来回。
孟阳平常疏于锻炼,气和体都比别的弟子短了一大截,背着这么多东西,爬上这四千级台阶,他恍惚间觉得命已经去了半条。
他休息了一会,就拖着剩下的半口气,往师门走。
崇山派是大门派,地大,人多,财力雄厚。基本的山头分布就是,几大仙尊各门独占一座山头,几座山头围着中心的主峰大殿。而半只脚已经踏入仙界的大掌门,则自己寻了一处灵力充沛的山头闭关。
每个大仙尊门下都有一群外门弟子,还有或多或少的几个亲传弟子。
多的就像孟阳的师尊,有三个亲传弟子,少的则像被写进妖艳话本里的玄光仙尊一样,只有一位亲传弟子。这样算下来其实每一座山头都挺热闹的。
就比如,孟阳走回住所的这一路上,嘴都要笑僵了。
“大师兄!”
“大师兄好。”
“大师兄,大师兄,你下山去玩啦?”
“大师兄,我也要吃糖!”
……
“好,好好好,你们大家都好。”
一路上,一众的外门弟子都涌上来和孟阳搭话。
孟阳早就预知到了这幅场景,在镇上时,就买了一包甜果子,一路打招呼,一路散。散到峰顶,一包果子正好散了个精光。
内门弟子住的是一处单独的院落,孟阳望到院子时,周围的景色已经隐隐绰绰,房间里已经掌上了灯。
院门口站着两个高矮胖瘦差不多的人,光照不到他们,黑黢黢的像两道重合的影子。
孟阳刚在小路上漏头,两道影子就同时动了起来,其中有一道更是像炮弹一样,弹到了孟阳怀里。
“大师兄!”桑清枝头埋在孟阳怀里,软软的说道:“怎么挖个草药磨蹭了一天,大师兄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做事情,是不是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孟阳原本想揉桑清枝头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这丫头,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手还没落下,就被另一个人握住了。刚变声的少年,淡淡的也叫了一声:“大师兄。”
孟阳这下很从容的摸了摸师弟的头,“嗯,回来了,别在外面说话了,等我进去把东西放下来再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师弟师妹实在是腻人。孟阳没办法,只能左手桑清枝,右手桑清言,半拖半就的带着他们俩往院子里走。
孟阳和他的一对龙凤胎师弟师妹,三人就是孟阳师傅——闲鹤真人座下所有的内门弟子。
两个小孩虽然是同胞姐弟,但是除了长相,其他地方可以用截然不同来形容。特别是性格,姐姐桑清枝整天跑跑跳跳,闹腾的像是猴子托生来的。而弟弟桑清言,名字里虽然带了个言,但整天寡言少语,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
孟阳有时候也会思考,两人是不是生错了性别?
他领着俩小孩进到了自己屋子里。
孟阳把手里拎的桂花糕塞到了桑清枝手里,又把背上背了一天的筐卸了下来,抻了抻酸痛的肌肉。
“先吃吃看硬了没,要是口感不好就先放着,我等忙完了给你热一下再吃。”
桑清枝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就开始拆桂花糕包装的牛皮纸。边拆边甜言蜜语,“哇,我就知道大师兄下山肯定没偷懒,原来是去给我买桂花糕了。大师兄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家的桂花糕,我最最最喜欢大师兄了!”
孟阳拿这个机灵嘴甜的丫头没什么办法,只用手弹了一下桑清枝的脑袋。
“快吃。”
“好次!没硬,大斯兄不用帮我热了。”小姑娘圆圆的脸颊被桂花糕塞的鼓鼓的。
桑清言闻言,皱了皱眉毛,“食不言,寝不…唔”
桑清枝咽下自己嘴里的糕点,眼疾手快的往自家烦人弟弟的嘴里也塞了一块,“多嘴,不要管你姐姐。”
桑清言嘴里塞了东西,没法回嘴。就用一双杏眼盯着他姐姐,桑清枝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像两只小斗鸡一样。
孟阳乐的看两小孩斗气,趁他们斗气,他自顾自把筐里的几摞话本搬了出来。然后,隐秘的藏到了床底下。
桑清枝探头看了看,一脸挪揄,“大师兄,你又背着师傅偷偷藏话本,要是被师傅知道了,你又要被师傅揍了。”
孟阳固做严肃的警告道:“你们两个不准说出去。”
桑清枝傲娇的一哼,“我又不是告状精,我告大师兄的状。”
桑清言也跟着摇了摇头,“不说。”
“这还差不多。”
孟阳又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把给桑清言的剑穗摸了出来。
“清言,你最近是不是在学剑,这是我今天在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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