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心口在颤抖,好似要沉寂了。
“你看看,这九州天宫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让整个九州都活在虚妄中。”
它游走在招凝周遭,不断的说着,“小家伙,这样的天宫不应该让它存在的,我可以帮你,帮你们这些活在虚妄中的生灵彻底覆灭他。”
“只要,你同我做一个小小的交易。”
招凝呆呆的看着天。
蜃没有在说话了,他好像在欣赏招凝此刻的茫然绝望和无助,它知道,它快成了。
招凝一寸寸的逡巡着这方天空,不应该说是这方时墟。
这些交叠的时间天河,里面的时空已经迷失了,或许会走到过去,或许会进入未来,你根本找不到真正的解法,又当你找到了真正的解法的时候,时墟的碎裂,就会导致整个九州的彻底覆灭。
招凝沉默着。
她看着时墟之中流光游走,看到时间之力在此地一点点的消失。
好像在时墟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短暂不足百年的一生,看到了无数人在她身边走过。
她听到无数来自过去的声音。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她听到过去的自己在说,为什么天道无常,于自己就是劫难重重。
听到熟悉的人说,为什么天道无情,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至亲至友就这么远离了他们,为什么修行无路,苦修百载,却找不到一次突破的机会。
听到萍水相逢的化神元婴老祖痛斥,为什么天道不公,九州苦苦寻觅千年却扣不到大道之门。
还有很多很多的声音,直至招凝听到了久违令人心安的声音。
“招凝。”
招凝问道,“是这样吗?”
他说,“等你到了金丹,天宫会告诉你答案。”
可是师叔啊师叔,当她进入了金丹境,天宫好似消失在了九州,他们并没有给她答案,这好像正好印证了蜃的说法。
因为天宫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啊。
招凝指尖颤抖着,她想反问,却见那些一道游光好似银河流淌而过,倒映在时墟上的身影都消失了。
下一刻,招凝的神魂降落回海底。
依旧站在蜃的面前。
蜃说道,“来吧,放我出来,我代你去叩问天宫,毁了所谓的天道。”
招凝好似还没有从那绝望中抽回神,带着千万种无助与无力。
她说,“我帮不了你。这是元神尊者设下的禁制,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金丹。”
“不!”蜃忽然打断她,“你怎会普通呢?你功德加身,法则青睐,你能解开的,快,帮帮我。”
招凝茫然地看向他。
“快,你可以的,快来。”
招凝好似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任由它牵引着,就像缭绕在她周身的蜃雾突然之间有了推动力,一步步趋势着招凝向前走着,直至站到了蜃的面前。
蜃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来啊,来啊,小家伙。”
招凝脚步抬起,好似要进入其中,蜃的声音也变得激动异常。
但招凝却缓慢的收回了步子。
她说道,“不,这一切只是你告诉我的,这不是真相。”
蜃被招凝的反驳逼到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它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想法,甚至还好声好气的说道,“我哪里没有说真相,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你扪心自问,这一切是不是你经历的,是不是你知道的一切中蕴藏的暗示。”
招凝却摇了摇头,“即使所有的话都是实话,也不一定是真相。你在诱导我站位在天宫的对立面。当我觉得天宫是敌人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九州的一份子。”
蜃却是气笑了,“这天宫代掌天道,玩弄九州,不再是九州的一份子又如何?”
“蜃,你是从远古存在的神兽,你知道九洲之事,你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九州生灵。可是,我不是,我生于九州,长于九州。我知道,天宫困锁金乌、禁锢你、弑杀坠仙、断古道道统,都是有违大道之事,可是我依旧站在天宫一方,不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九州生灵之一。”
“如果没有困锁金乌,九州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没有阳光,万亿生灵迟早有一日会在黑暗中灭绝。”
“如果没有禁锢你而镇坠仙域,九州就会被坠仙搅得天翻地覆,这些来自九洲的罪徒,他们弑杀暴虐,只会将九州当作他们的游戏场,甚至是屠杀场。”
“如果没有断绝古道道统,正如你所说,九州会出现更多的元神,元神超过九位,时墟崩碎,域外天魔入侵,九州彻底毁于一旦,那生灵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了。”
招凝每一句话都咬得坚定。
她从来没有觉得天宫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此时此刻,正确与否已经没有价值了。
她对蜃说道,“你觉得天宫让九州生灵活在囚牢中,活在大道美梦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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