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案在所有人的思绪中掠过,寒珲尊者径直跌坐在了榻上,他本来就虚弱,这样的做法是让寒珲尊者最初的期待全部化作了乌有。
“还去吗”不知道是谁呢喃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但紧接着又是一声,“我们还能回到九洲吗?”
这句话像是在回应上一句问话,又像是在惶恐今后的事。
招凝情绪褪去,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惊惧,许是因为不久之前在九天神宫走过,熟悉感给招凝带来了一丝信任,又或者是,知晓九天神宫那位鬼神不知的尊主就是终洹渊的祖师,让招凝更多了几分敬意。
于是,招凝紧攥的手反而缓缓展开了,她低头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勾勒着。
而在她身后背景下,众人的表现却各显不同,虽然不用再争论,却又陷入了死亡命题中,所有人都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让众人甚至有几分后悔坠入此地。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已经完全不知晓,所处之地到底是过去的回忆还是回到了当年。
而就在这时,寒珲尊者却猛然一握,所有的力量强加在银笺之上。
敖冀第一个发现,更是错愕喊道,“寒珲,你做什么,你疯了。”
寒珲尊者说道,“我没有疯,我本就是神魂将散,这般便让我来为你们试一试这银笺。”
下一刻,大法加剧,那银笺就这么碎了。
众人并没有因为银笺的崩碎而松一口气,反而所有人像是悬着一颗心的就站在原地,眼看着寒珲尊者重新变会那虚影,重新被纳入到光华之中,却一直没有办法离去。
枯站许久,就这么等着,
未明的夜里,原本已经化作粉碎的银笺一片片残碎飘扬起来,缭绕在那丹影之上,渐渐的重新唤回了寒珲尊者的意识。
他再次睁开眼,与所有人对视,此刻已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虚空中压抑着生死一线的绝望。
百日之后, 整个霞光铺满禹余九重天。
九天神宫的出现刹那,神光涌现,来自天地初开时的第一抹光亮与混沌无分的天道之息缭绕在其上, 整个禹余九重天为之震撼, 万物生灵为之臣服。
而招凝十人聚集在御瀛洞天的洞府中,除去招凝一如既往的平静, 众人面上都呈现出或多或少的紧张。
在霞光在外绽放之时, 所有人都感知到了,几乎不约而同地攥紧手中的银笺, 而便是此刻,银笺化成一道银光, 不容阻挡和反抗的,悠悠在他们周身缭绕一圈,所处空间随之颤动, 紧接着他们便在银光晕开间, 消失在了洞府中。
九天神宫内部,还维持着变化后的模样, 是天宫之相。
招凝睁开眼,便见这云雾缭绕、七彩光晕、神光熠熠, 一瞬间有些恍惚, 还以为重新回到了天宫。
她难以理解, 为何九天神宫还维持着这般模样, 还是仅仅在她眼中呈现的是这般模样。
但这些细节已经无须再分神关注了, 九天神宫此刻之情况需要人调转全部注意力。
此刻,整个九天神宫的九层环形席位上都坐满了人, 所有人一经出现,便是被安排好的席位上, 而他们十人却是在最高位,云雾缭绕着,让他们像是藏匿在其中,轻易不被下方的众人发现。
这个位置是微妙的,能观察整个大殿中诸人表现,他们此刻面上的惶恐和紧张,都一览无遗,比祁裕等人都明显。
十人愈发肯定,这些人便是域外之人,彼此对视一眼,目中都是震骇与狐疑,禹余九重天浩劫之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域外之人存在?他们来自哪里?是邴星纬口中的上清天吗?
招凝垂眸,心口些微颤栗,想起不久之前,秦恪渊指着寰宇深空,告诉她,上清天原本存在,但已经不在了。
所以,真相就是,上清天中的生灵落入到了禹余九重天吗?
就是那一方坠落大海的地界吗?
招凝难以抑制心中的猜疑,以致于抬手紧紧攥着茶杯,杯身都出现了些许裂缝,细微的咔哒声在招凝耳边响起,提醒她此刻情绪的泄露,招凝这才强行按下情绪,以法力重塑杯身,将茶杯缓缓放在案桌上。
下方在初入的死寂后,终于也按捺不住,传来细微的对话声。
“翡尊者,你不是自封洞府吗?为何也被带到九天神宫大典?”
“银笺虽然已经毁了,但是怕是没有银笺,我等也已经在九天神宫有了姓名。这一场不来不行。”
“怎么来到九天神宫的都是我等……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有哪位尊者知晓此事?再不济,宗门在九天神宫有所来往的,可有一星半点消息,这心中总是没底,总有些大难临头的感觉。”
“谁说不是呢。但,天道都没有排斥我们,九天神宫还能将我等如何?当真行动,他就等着天道反噬吧。”
大抵因为整个九天神宫之中不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于是有些交谈变得越来越直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