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男人只穿着一件很薄的羊毛衫,外面是铁灰色过膝大衣,齿间叼着半截烟。
点燃的烟头在夜里像兽的瞳,猩红阴冷。
看清他的模样,顾淮俞立在原地。
是商延。
隔着夜色,他们的视线撞到一起。
商延紧盯顾淮俞,突然说,“你是听不懂吗?”
顾淮俞像是没理解商延的话,睁着眼睛茫然地望过去。
这不属于原著剧情,台本里今晚他俩只见了一面,所以他真没明白商延在说什么。
顾淮俞这副懵懂的模样,让商延失去所有耐心,扔掉口中的烟,大步走过来。
烟头的火星,被商延的鞋碾灭。
他上前掐住顾淮俞的下颌,逼顾淮俞抬起头,“我说过,你想顺利嫁到商家,就不要总是在我眼前晃。”
商延低下头,眼底漫出讥诮,“想管我的私生活,你够格吗?”
想要哭吗?
这种情况是不是哭一下才符合人设?
顾淮俞只迟疑了一秒,眼眶瞬间红了,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准备来一个高难度的哭戏。
单只眼睛掉泪。
还要掉一颗很大很大的眼泪。
这种泪他对着镜子练了好久,今天正好检验一下成果。
顾淮俞眼眶刚蓄满泪,还没等掉下来,商延用力掐紧他的下巴。
“收起你这副可怜相,留着给其他人去哭吧。”
偏不。
就要现在当着你的面哭。
顾淮俞一身反骨,眼睫微微扇动,右眼掉下一颗泪。
吧唧,正好落在商延的手背。
商延蹙起眉,当即甩开顾淮俞,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顾淮俞,他嘴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沉着脸离开了。
顾淮俞一秒收泪。
狗男人,乱扔垃圾。
顾淮俞将商延扔到地上的烟头捡起来,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
顾淮俞下巴被商延掐出两个手印,司机看到却没说什么,沉默地开车送小少爷回去。
顾淮俞窝在驾驶后座,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偷偷地玩消消乐。
回到顾家时,顾大钧跟何云娥还没睡。
何云娥已经怀孕六个月,穿着宽松的睡裙仍旧难掩肚皮滚圆的弧度。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时不时还要吃一口顾大钧亲手剥的薄皮核桃。
一看顾淮俞回来了,顾大钧立刻扔了核桃,堆着笑去迎人。
“俞俞,回来了?”
听着他腻歪的称呼,何云娥翻了一个白眼。
但没办法,顾大钧很喜欢他这个大儿子,只要顾淮俞一回来,她跟肚皮里这个都得靠边站。
“吃不吃水果?爸给你剥个山竹。听你何阿姨说,山竹有什么抗氧功效,你多吃点。”
顾淮俞:“不用了爸,我晚饭吃的饱。”
顾大钧:“在商家吃了什么好的?我让你给老爷子拿的人参,你送过去他说什么了没?商延有没有回去吃饭,你们谈的怎么样?”
商延爷爷很喜欢顾淮俞,今天叫他来老宅一起去钓鱼,还有商延。
听说顾淮俞去了,商延压根没回去,跟罗易去了俱乐部打牌。
罗菲菲知道后,觉得商延不识抬举,又怕他在外面乱搞,这才带着顾淮俞去捉奸。
一听顾淮俞没见到商延,顾大钧沉默了,接着就是气恼。
“你说这个商延也是眼瞎,我儿子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还是名牌学历,哪点比林白安差了?。”
何云娥摸着肚皮插了一句,“眼缘这个东西说不好的。”
顾大钧瞪了过去,“你个老娘们懂什么?”
何云娥刚过三十岁生日,整整比顾大钧小了二十岁,听他说自己老,身子气的颤了一下。
仗着自己有孕,她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那就是看不上我们的家世呗。”
顾大钧最讨厌别人提他是暴发户,登时就要发火。
顾淮俞不想听他俩吵,叫了顾大钧一句,“爸。”
一句话就让顾大钧熄了火,他摸着剃短的头发,心里很为顾淮俞的婚事发愁。
“哎,不能总是这样。”顾大钧咕哝着,“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也不能天天不着家。”
顾淮俞想回房看他的漫画,装作低落的样子说,“爸,我上楼去了。”
见顾淮俞意志消沉,顾大钧忙开口劝。
“俞俞,这个时候咱可不能泄气,走,跟爸回书房看看兵法。我就不信了,还拿下这小兔崽子。”
最近顾大钧迷上了孙子兵法,听了不少老师讲课,深受启发。
“我跟你讲,兵法有云,欲攻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小兔崽子身边的人就是太多了,所以满肚子花花肠,咱们不能一直倒贴,得讲究一下战略。”
“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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