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俞发完脾气懒得再控诉,抱着挂面朝谢惟的房子走。
走了几步,发现傅闻跟在他身后,顾淮俞再次转过身。
不等顾淮俞说话,傅闻先开口,用一种温和的引导口吻说,“我是担心你,你的情绪很不对,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淮俞没有发火,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关心我,你是想控制我,想干预我的生活。”
傅闻严肃起来,“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顾淮俞打断他,“我知道你在想是谢惟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也知道你看不起他,你觉得他穷,不配跟现在的我做朋友,甚至你一开始都看不起我。”
傅闻很是无奈的样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淮俞面无表情直视着傅闻,“你又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傅闻皱了一下眉。
顾淮俞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从来没有愧疚我们调包的事,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手里有公司的股票。”
“你觉得我幼稚、肤浅,又好骗,所以你要控制我,以防其他股东先下手,骗我的信任,然后利用我手里的股份掣肘你。”
傅闻没有否认,沉默地听着顾淮俞这些指责。
顾淮俞:“你从出生就拥有优渥的生活、开明的父母,你没有挨过打跟骂,没有受过饿,没有挨过冻,没有经历过别人经历的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看不起钟翠翠,看不起谢惟?”
“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喜欢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我只是希望你能尊重我,不要干预我的人生,这很难吗?”
直到顾淮俞把心里所有话说完,脑海仍旧没出现‘人设崩坏,剧情重置’这句话。
顾淮俞脸上的冷漠瞬间被击碎,难过像决堤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似乎不用再受人设的限制,可以随心所欲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但这是建立在谢惟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代价上。
难怪谢惟之前要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原来他早知道了。
顾淮俞弓起身体,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所有的痛苦闷在喉咙,肩膀微微颤着。
看着悲伤的顾淮俞,傅闻心口一闷,走近他,“小俞。”
顾淮俞甩开傅闻伸过来的手,表情厌恶,吼道:“别碰我!”
傅闻一僵。
顾淮俞理也不理他,转过头朝废品站后院走,眼泪一直往下掉。
走回到小屋,谢惟还躺在床上睡觉,脸色似乎比昨天还差,顾淮俞本来就崩溃的情绪就更加崩溃了。
但他太饿了,哭了一会儿脑袋开始发懵,这里又没有其他吃的,顾淮俞坐在床边干嚼挂面。
有了点力气,顾淮俞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等谢惟醒过来,天已经暗下来,顾淮俞躺在他旁边睡着了,脸颊还沾了一块挂面,睫毛好几根黏在一起。
谢惟拿下那块挂面,摸了摸顾淮俞的脸。
顾淮俞早哭累了,睡得很沉,并没有被谢惟惊醒。
谢惟拿过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下床拿湿纸巾给顾淮俞擦了擦脸,然后躺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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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是被电话吵醒的,迷瞪瞪接过电话,竟然是外卖。
顾淮俞纳闷地坐起来,“这里不是不接外卖单?”
那边的人说,“只要加钱就可以。”
顾淮俞出去拿到外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睡着的时候谢惟醒了,然后给他点的。
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顾淮俞食欲大减,哪怕谢惟给他点了一份海鲜粥,他也没吃几口,有气无力地趴在床头,脑袋挨着谢惟。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屋的窗外映出一道影子。
顾淮俞以为是傅闻,压根不想搭理他,继续窝在床上。
等外面的天彻底黑下来,那道人影推门走了进来。
顾淮俞撩开眼皮,看到他的模样,眉头拧了起来。
不是傅闻,是商延。
作者有话说: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我们浅浅一虐。
文案的修罗场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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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延,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屋内光线很暗, 商延抬手摁亮了灯的开关,光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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